就这么点玉米，这么宝贝？有人忍不住告诫他：“建民，欠钱还不上，娃儿都上不起学了，你要去好好干活，让你媳妇也好好上工。盯着这么点玉米干什么？”陆建民：“？？？”啥啥啥？他还不知道大队上的流言。听着，不动声色地应了声：“是，你说的是。”回去就连忙弄清楚前因后果，末了忍不住笑。怪不得他感觉这次回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原来是因为这茬。不过他不是什么重视名声的人
等到陆建民回家，陆微尘二话不说，拉上他就往自留地走。
“怎么啦？”
陆建民很疑惑。
“爹，咱们家自留地后山的泉眼在哪里？”
陆建民想了想，领着娃儿从另一侧的小路上去。
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清潭面前。
潭水直径大约有六七米，清可见底，深处就是一汪泉眼。
而且最让人惊喜的是，这潭水正是河流的发源。
这足以证明地下水的丰沛程度。
并且在泉眼另一端，面向自留地的地方，拨开草丛以后，赫然是一条半米深，一尺宽的水渠。
水渠是用水泥抹的，和潭水连接的地方被堵死了。
“这水渠……”
“哦，你说这个啊。”陆建民道：“之前刚划分出自留地的时候，大队长想从这里接水渠下去，正好灌溉村里的自留地，结果……”
结果很明显了，水量不够大水漫灌所有自留地。
和河流不一样，河流能自然接收降水，水渠则不够宽，还得全部依赖潭水。
而且下雨的时候谁用得上水渠？
因此就这么荒废了，底部通往每个自留地的分渠也早就用土填了。
“爹，我们去砍竹子来，然后这样……”
陆建民听完，疑惑地问：“这样可以吗？”
“用竹子？竹子不会腐坏？”
“哎呀。”陆微尘拉了拉她爹的胳膊：“试一试嘛，反正用一次又坏不了，我们就试一次。”
陆建民拗不过他。
干脆就趁着放假，一口气砍了几十根竹子来。
他也没搬回家，就放在自留地地头上，路过的不管谁都要问一句想做什么。
陆建民便说：“盖个棚子，我们家自留地种的玉米，我媳妇想看着玉米。”
就这么点玉米，这么宝贝？
有人忍不住告诫他：“建民，欠钱还不上，娃儿都上不起学了，你要去好好干活，让你媳妇也好好上工。盯着这么点玉米干什么？”
陆建民：“？？？”
啥啥啥？
他还不知道大队上的流言。
听着，不动声色地应了声：“是，你说的是。”
回去就连忙弄清楚前因后果，末了忍不住笑。
怪不得他感觉这次回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原来是因为这茬。
不过他不是什么重视名声的人，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没让杨菊花占过便宜。
别人觉得那就别人觉得呗，不打扰他们家的小日子就行。
倒不如说这样才更清净，为了不被“债务缠身”的他借钱，村里人轻易不敢靠近他家了。
陆建民又忙着把竹子里面通开。
等他去上班，林昭笛就接了这活儿。
平时天天去自留地的人根本没有。
偶尔人一旦靠近，林昭笛便慢悠悠地动作，人一走，她干活的速度比陆建民还快。
陆微尘看得目瞪口呆。
她妈这人设还真坚挺不倒啊！
没几天，陆微尘设想中的装置便弄好了。
在水渠的终端，分流出一半来接入竹管。
竹管里外都刷了涂料，连接处则是前后开口，高竹管搭在低竹管上面。
本身水渠终端就高，又垫高了一点。这么顺溜下来，到达他们家自留地地头时就正正好。
自留地里放了五根比较细的竹管。
上面都打了小洞，暂时用塞子塞住。
一个小洞差不多正好对应一个种子窝。
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了。
陆微尘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先去把大队长拉了过来。
大队长当时正在发愁，他们村又要来知青。
——知青怎么一批又一批的，还不消停了！
一看竟然是小文曲星……呸呸呸！是小大学生，大队长耐着性子跟着她走。
他一打眼，先没管那些奇怪的竹管，而是夸赞道：“乖宝，你们家这苗子出得真好。”
因为培育液的作用，已经有嫩嫩的苗子顶土而出了。
只是还没浇水，所以后劲不足。
陆微尘指着竹管说：“二爷爷，我们用这个浇水！”
“用这个？”
大队长眯起眼睛，顺着竹管一路看上去，看到坡上的水渠。
他“哦”了一声，没怎么在意：“挺好的哈，不过这太费事了……”
而且主要是，竹子不耐造啊！
“二爷爷，二爷爷你看嘛。”
陆微尘哒哒哒跑到水渠终端，掏出一枚哨子，用力吹响。
尖锐的声音能够传递上去，尽管只有一点，还是被林昭笛捕捉到。
她挥起锄头，一锄头铲断最后一点堵塞。
汩汩的水流顺渠而下，顺利抵达终端。
陆微尘则招呼大队长，先把距离终端最远的竹管末端上的塞子拔下来。
大队长没费什么力气，拔下几枚之后，仔细观察了下。
很快，竹管中就有水滴落，浸润了周边的土地。
他们逐个拔到终端，所有竹管都顺利滴水入土。
按照这种精准浇水的方法，没几个小时就能把地浇好！
大队长看着，心里一震。
接着却很快颓丧下来。
他们不知道能这样干嘛？
不是！
当初挖水渠，然后发现供能不足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出来用管子导水了。
但是成本太高。
他们得买橡胶软管，这玩意儿他们这边根本没产出，只能靠南方运输过来，价格其实不是高得太离谱。
只是花钱去打理自留地，而且水渠的水用软管传输，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浇透一片土壤。
这么一算下来，成本太高了。
就这么搁置。
现在老三家这竹管成本是低，后山上密密麻麻一大片竹林。
可是竹管容易坏啊！
不说流水腐蚀，就哪怕是哪个动物上去夸夸咬两口都能破掉。
而且竹子和土壤接触的地方，没几天就会腐烂。
现在看着好是好，但是仅仅只是一次性产物，浇完这次，不等下次浇水，这套竹管就报废了。
难道每次浇水之前都要重新制作竹管？
投入和收入根本不成正比！
“微微啊，你们家这个好是好，不过……”
陆微尘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这种浇水系统是很简单的，主要是造价昂贵。
但是……
她叉着腰，大声说：“二爷爷，我们家的竹管不会腐烂喔！”
“不会腐烂？咋可能！”
那是竹子！
哪怕是铁都会生锈呢，竹子随随便便就能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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