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西观察了一下她，隐约还能看到额头有很细密的汗珠子。“被人追杀还是梦见鬼了？”冯念恩声音凉凉的说，“我爸。”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生父。他跳楼的场景。”冯念恩生父跳楼自杀的时候，傅聿西和冯念恩都还小。只是知道他做了错事，承受不住压力和内心的谴责就自杀了。傅聿西说，“自己亲爸有什么可怕的？我爸妈要是进我梦里，我还能和他们喝几杯呢。”仿佛找到了一点共鸣，冯念恩对他有了一点信赖。
冯念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今日穿着件咖色的呢子大衣，里面穿着针织套裙。
傅聿西余光看到她鼻子都冻红了。
“你们家是穷的买不起一件厚衣服吗？”傅聿西揶揄。
冯念恩头靠着车窗，车窗上映着她的脸，也有傅聿西的。两个人的脸有部分重叠，像是两个人有亲密的举动。
她清冷的反驳，“你又好哪里去？”
傅聿西轻笑了声，“老子这外套夹棉的好吧？”
冯念恩没接话。
傅聿西没什么正经的口吻，问，“去我那？反正你家里也没个人。”
冯念恩转头看他，“你对我家里的事情倒是清楚。”
“那鬼地方也算是家？”
这话说的冯念恩无言以对。
冯振山给了她新的姓氏，可冯家的祭祖活动，冯念恩从来也没出席过。对冯家而言，她到底是个与冯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
冯念恩想，与其回那个冷冰冰的连人气都没有的家，不如跟着傅聿西走。
至少他还算是个鲜活的人。
“上了你的车，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嘿，你今天不和老子唱反调，我倒是不习惯了。”傅聿西一脚油门，把她往“秘密基地”带。
下了车，冯念恩跟着傅聿西进了那栋小洋楼。
虽然这房子一看就是年代久远，里面装饰的颜色搭配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暗色花纹的地毯，重工刺绣的深色窗帘。
傅聿西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过来递给她。
冯念恩接过来。
她在车上身体已经暖回来，现在依旧习惯性的十指捧着杯子，想要再汲取一点温暖。
冯念恩看着杯子里冒出的热气，抬眼对傅聿西说，“我能不能一个人在你这里住两晚？”
傅聿西笑了声，“我的地方，你赶我走，胆子挺肥。”
冯念恩说，“你又不是没地方住。”
傅聿西凑近，看着她，抬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你没地方住啊？哭个鼻子卖个惨我看看。”
他指尖的烟草味道很清晰。
冯念恩别开脸，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现在就走。”
傅聿西双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直视自己。他故意压近一点，低声说，“能不能我留着陪你？”
“不要。”
傅聿西笑了声，“姑奶奶，这里可不止一个房间。”
冯念恩语塞一下。
他的意思是他也留下，只是两个人睡在不同的房间。
冯念恩不确定的问，“你确定吗？”
“不信我啊？”
“你有什么可信度吗？”
“那你还问我？”
……冯念恩手指握紧了杯子。
傅聿西退开一些，说，“上楼去洗澡吧，衣柜里有睡衣。”
冯念恩很累了。这个时候让她离开再打车找住的地方，她也没那个劲了。
傅聿西说话总是半真半假，但也不排除他有保持君子的时候。
冯念恩便上了二楼。
衣柜里不仅有条吊带睡裙，还有一次性的内裤，包括新的文胸。
她去看尺寸，发现是自己的尺码。
傅聿西是怎么知道的，答案不言而喻。
说他流氓，人家偏偏还贴心准备了。
顾不上那么多，冯念恩拿着衣服就去洗澡了。
洗了个热水澡，冯念恩穿着吊带睡裙回来。
吊带睡裙，将她胸口和背部的大片肌肤露出来。长度也是堪堪过了大腿。
冯念恩觉得傅聿西给她准备这条睡裙就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她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柔软的床，蓬松的被子，让冯念恩很快就有了睡意。
原本睡得很好，却做了个噩梦。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可怖场景。
她惊愕的从梦中醒过来，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开了右手边的台灯，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站到了窗边，还没从刚才的恐怖中走出来，此时已经没了半点睡意。
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
冯念恩惊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这个楼里面只有她和傅聿西两个人。
敲门的只能是他。
“再不吱声，我可就进来了。”
冯念恩想去拿件衣服披一下，已经来不及。傅聿西径自打开门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穿着吊带睡裙的冯念恩。
此刻的她因为刚从被窝里起来，发丝凌乱，吊带掉到一边的手臂，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
傅聿西看她的眼神瞬间灼热。
冯念恩对这眼神并不陌生，赶紧要去找外套。
傅聿西动作却比她更快，几步走过来，在她手要去捞外套的时候，手腕被他率先捉住，一把带入怀中。
他的手掌搂着她的光洁的背部，冰凉的触感让冯念恩不由身体战栗一下。
他目光从她脸上一路下移，最后落在胸口若隐若现的轮廓处。
“你放开我，你说过的分开睡。”
她欲挣开，他的腿更贴近她的大腿。
只是轻微的接触，好像摩擦出过高的温度。
他低着声音说，“再动，可就危险了。”
这不算威胁，而是事实。
冯念恩不敢再乱动了。
傅聿西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发丝理了一下，问，“怎么突然开灯了？”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仔细？难道是在某个地方监视着她吗？
傅聿西看她似有揣测，说，“老子房间就在你对面。你一开灯，门缝能看到。”
冯念恩很平静的说，“做噩梦了。”
傅聿西观察了一下她，隐约还能看到额头有很细密的汗珠子。
“被人追杀还是梦见鬼了？”
冯念恩声音凉凉的说，“我爸。”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生父。他跳楼的场景。”
冯念恩生父跳楼自杀的时候，傅聿西和冯念恩都还小。只是知道他做了错事，承受不住压力和内心的谴责就自杀了。
傅聿西说，“自己亲爸有什么可怕的？我爸妈要是进我梦里，我还能和他们喝几杯呢。”
仿佛找到了一点共鸣，冯念恩对他有了一点信赖。
她问，“你梦到过他们吗？”
傅聿西说，“老子就没失眠的时候，想做梦都难。他们俩莫名其妙就出车祸死了，后来我姐拦着我，也没让我看到他们的死状，总不能在梦里面胡编乱造吧？”
冯念恩口吻平淡的说，“你比我乐观。”
傅聿西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味。他倏忽将她搂得更紧，坏坏的问，“既然都睡不着，要不然找点事情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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