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褶皱的肩角。“别这么看着我，显得你我多生分，明明都是快要成夫妻的人了。”她笑容浅淡，甚至眼神里还透着对他的丝丝柔柔的亲密，好像他们真的是感情深厚。黎司宴微微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从一开始，我就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现在也一样。”棠清婉语调不紧不慢，“我们一直都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我仰仗你的地位得以自保，自然要拿出诚意，让你坐稳继承人的位置。之前是我任性了，婚期的事情都听你的，至于定时炸弹，除掉就好了，对吧？”她笑着与黎司宴对视着。
气氛压抑而窒息地环伺在周围。
苗若安红了眼眶，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说：“棠棠，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坦白。”
“她在忙，改日说也不迟。”黎司宴语调平静，眼神晦暗不明。
棠清婉清冷对峙的眼神，落到苗若安的脸上。
一瞬间罢了，她竟然从苗若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卑微。
明艳开朗的女孩，几日不见，细腻如牛奶的脸上竟也出现了沉重的倦色。
苗若安虽然众星捧月，但是说到底，真正陪伴她成长的人，并不多。
她的家人给予了物质娇养，却忽视了精神的哺育。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看上去就是一个大方骄纵的千金小姐，完全看不出到底缺失了什么。
但事实上，苗若安细腻而敏感，开朗却也多愁。
患得患失的不安一直伴随着她成长到现在。
表面看着是黎司宴任由苗若安差遣，可苗若安最是听黎司宴的话，也最不敢违背黎司宴。
因为黎司宴在她的人生当中，已经涉足太多了。
正是因为这份依赖，让她会在黎司宴面前，不知不觉地收敛。
棠清婉拍拍苗若安的肩膀：“若安，不如你先回去休息，等之后再说也不迟。”
“可是——”苗若安刚要上前一步，就被黎司宴握住胳膊，轻轻拉到了身后，他转过身把包递到了苗若安手里。
“邱助理就在楼下。”他平静地说道，“去吧。”
等到苗若安走进了电梯里时，棠清婉说道：“你知道她有多么不安吗？”
“为什么？”
黎司宴的眼神久久地盯着电梯的方向，没有挪开。
他向来不会开口追问原因，尤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因为你始终不清不楚的态度。”棠清婉淡淡地说。
“他怎么样了？”
棠清婉转身，看着黎司宴：“谁？”
黎司宴胸脯缓缓地起伏了一下，平静地说：“黎行野。”
“你希望他怎么样？活着，还是死了？”棠清婉向他走近一步。
气氛瞬间陷入凛冽的森冷。
她这句话并非挑衅，而是真的想从黎司宴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无论哪种答案也好。
但显然，他不会回答，也不可能回答。
“他死不了，但愿这个回答你还算满意。”棠清婉眼眸冷淡，“但只要他活着，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黎司宴眸色倏尔深沉了几分。
平静的神情透出不可思议。
虽然这副表情鲜少出现在黎司宴的脸上，但是棠清婉也不足为奇，甚至觉得好笑。
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和褶皱的肩角。
“别这么看着我，显得你我多生分，明明都是快要成夫妻的人了。”
她笑容浅淡，甚至眼神里还透着对他的丝丝柔柔的亲密，好像他们真的是感情深厚。
黎司宴微微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我就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现在也一样。”棠清婉语调不紧不慢，“我们一直都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我仰仗你的地位得以自保，自然要拿出诚意，让你坐稳继承人的位置。之前是我任性了，婚期的事情都听你的，至于定时炸弹，除掉就好了，对吧？”她笑着与黎司宴对视着。
棠远志的话虽然难听，但有道理。
只要棠家手里攥着股份，哪怕撕破了脸，台阶依然在。
……
一周后的晚宴。
秦萱雅一席热烈地橙色长裙，挽着黎行野的胳膊走进了会场。
黎行野一身黑色西装，梳着三七分的背头，棱角分明的五官蛊惑清新，一颦一瞥举手投足都彰显着雅痞而矜贵的气质。确有风流骨，不失清冷色。这两种感觉能融汇在一个人身上，并且具象地表现出来，竟也毫无违和。
秦萱雅保持着表面的端庄明艳，毕竟今天这套礼服可是她花了八位数拍下来的。可是内心哪里能心如止水，早就双手合十，尖叫，狂喜。
看看那些人羡慕嫉妒恨地眼神，果然！好看的男人什么场合都拿得出手！尤其是配她这种明艳多金的大美女！
虽然她损失了几个亿，不对！就算是损失几个亿，为了这一刻也值了！
拍照吧，议论吧，传颂吧，明天的头版就要挂上她和黎行野的照片。
哈哈，到时候还怕拿不下他！
“你在笑什么？”
黎行野不解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咳咳……没什么。”她伸出戴满钻戒的手，优雅地理了理她蓬松的头发，凑近黎行野问道，“我美吗？”
黎行野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又冷了几分。
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问了至少一百遍。
“问你话呢，你说。”秦萱雅又拽拽他的胳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非要他给个回答。
黎行野的眼神汇聚在她的脸上，准确地是说，汇聚在她的唇上，微微倾身靠近。
秦萱雅眯眼笑笑：“这么多人，不太好……”
“你口红粘牙齿上了。”
“……”
黎行野拿了张纸巾怼在她手里，扯了扯嘴角，表情耐人寻味：“擦擦吧。”
“早说会死啊！”秦萱雅捂着嘴，咬牙切齿，“你别忘了你是我的男伴，我丢脸你也得跟着丢脸，能不能有点荣辱与共的意识！”
黎行野眼神环视着会场，语调漫不经心：“嫌丢脸，你可以闭嘴。”
“我说你这人一直都是这么说话吗？”秦萱雅无语，“有没有人说过，你不说话的时候更好看。”
“嗯。”黎行野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不说话。”
秦萱雅努嘴，实在气不打一处来：“有你这样的男伴吗？”
“我只答应秦小姐来晚宴，但是……”他打量了一下秦萱雅，果断伸手拿起路过服务员盘子里的香槟，喝了一口，又接着说，“没有夸你，和陪聊的义务。”
“几天不见，秦总身边又换红人了？”黎贤宇迈着大剌剌的步子走了过来。
“黎三少说笑了，行野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无论身边换多少人，他都是我的大红人。”秦萱雅收敛了神情，优雅地问好：“好巧，黎三少也有雅兴来这里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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