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老者摇头：“从来没有什么事是谁该做的，您做这些事，是因为您心怀苍生。”他深深一礼：“老夫在此，恭送国师大人。”他身后百姓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恭送国师大人。”“愿国师大人，百岁无忧，永生顺遂。”这声音一层一层重叠起来，几乎直冲天际。余嘉真突然觉得，心脏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她闭了闭眼眸复又睁开，扬声道：“各位不必再送，百花盛开时，自有重见日，保重！”不远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席郁尘神色复杂。
这次下山，两人走的另一条路。
余嘉真这才发现，另一条路被人设下了奇门八卦阵。
看那阵势，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若不是有道行高深，或是有人指点，一般人绝对走不出来。
不过想想百花谷中的情形，却也是应该。
余嘉真回头看了一眼，心脏微跳。
毕竟那谷中，可是隐藏着一条小龙脉！
余嘉真入谷第一天便发现了，不过她没告诉萧无心。
知道得太多，对他不是好事。
……
走出百花谷，寒风袭来，余嘉真打了个冷颤。
她戳戳萧无心。
萧无心回头问：“怎么了？”
余嘉真：“背我。”
她语气毫无半分滞涩，十分理所当然。
萧无心无语地看她：“……”
余嘉真啧了一声：“你没听说过上山容易下山难吗？”
萧无心嘴角一抽，认命地蹲下身。
待两人来到山下，墨影他们已经等候在此。
“国师，一切已准备就绪，可以回京了。”
余嘉真看了眼萧无心，微不可察地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
只要她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萧无心的身世。
她若无其事道：“走吧！”
让她将萧无心扔在这里，她是办不到。
这可是她唯一的师弟。
再说萧无心动不动喊打喊杀，不带在身边好好管教，余嘉真不放心。
就在一行人走出天山，即将启程时，却看见无数北境的百姓聚集在此，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
余嘉真一惊，下意识掐诀，算过之后呆呆呢喃：“今日大吉，不应当出事啊？”
墨影他们都笑了：“国师您误会了，这些百姓不知从哪里听说我们要走了，全都是赶来送您的。”
就在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走上前。
余嘉真认出了，那是当世大儒之一，于北境沧澜山传道解惑，门生无数。
在他身后，两个强壮的年轻人举着一把巨大的伞。
“国师大人，您对我们北境百姓有再造之恩，我们没什么可送的，只能送您一把万民伞，愿这把伞护佑您往后的路平平顺顺，再无风雨。”
余嘉真愣在原地，难得有些无措。
“说来惭愧，您护佑我们，我们却不能为您做什么，只能为您立长生祠，祈祷上天护你一世安稳。”
蓦地，余嘉真眼眶有些涩。
“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老者摇头：“从来没有什么事是谁该做的，您做这些事，是因为您心怀苍生。”
他深深一礼：“老夫在此，恭送国师大人。”
他身后百姓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恭送国师大人。”
“愿国师大人，百岁无忧，永生顺遂。”
这声音一层一层重叠起来，几乎直冲天际。
余嘉真突然觉得，心脏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
她闭了闭眼眸复又睁开，扬声道：“各位不必再送，百花盛开时，自有重见日，保重！”
不远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席郁尘神色复杂。
明明年纪轻轻，他鬓边却不知何时出现了白发。
余嘉真路过时，他突然道：“芷烟，你是对的，我为你道歉，也为我曾经说过他们的话道歉。”
他曾说，这不过是一群暴民，愚民，为他们做得再多，他们也不会记得。
可原来，谁对他们好，他们都记得。
余嘉真看向他，眼眸如星。
她说过，她会永远守护大晁百姓。
以命践诺言。
余嘉真离去前，留下最后一句话：“这一生，除了你，我没做错过。”
这话随风散去。
席郁尘只觉得心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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