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珏看来，这种小姑娘又乖巧又傻，善良的甚至有点傻。地下拳击场这种地方，他在几岁的时候就是常客。那时候只看不打，后来上了初中，个子长起来了，经常上场。他喜欢刺激，追求极致的快感，越是看到别人痛苦，他越快乐。从被打的鼻青脸肿，到现在可以把人打的鼻青脸肿，也只是几年的时间。“不管你犯了什么错，给你爸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苏橙安慰道。“今天的拳就别打了吧？”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时，还有几分期盼夹杂在其中。
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像是拼了命一般，要致对方于死地。
所有的一切，都和她之前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
像是另一个地下世界。
苏橙耳鸣的厉害，台上的欢呼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台上的人已经被打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地上一片血腥。
粘稠而又温热的血液，是从人的身体里刚流出来的。
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哎，下一场该谁上了？”旁边有人在问。
“好像是个小白脸。”有人回答，“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应该还在上学。等会儿别被打死了……”
“你说那个在京大上学的富二代啊？”
另一个人回答，“不知道他家里是不是欠债了，竟然跑到这儿打生死拳！是富二代的生活过得太好了吗？”
京大的学生。
富二代。
家里欠债……
对，杨清越说他爸断了他的生活费。
他没出去借钱，应该是没办法低头吧？
苏随便拉了一个人，问道，“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衬衫一米八几的男孩子，看起来不大，笑起来很温柔……”
这是地下拳场，来这儿的基本都是男性，过来寻找刺激。
很少有人见这么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应该在卫生间……”
那人随手一指，苏橙急步走了过去。
观众席人很多，走廊里此刻反倒过于安静。
她不知道等会儿见了司珏应该说什么，只是私心里觉得，司珏这样的天之骄子，不应该在这儿谋生计。
终于，到了卫生间，她刚想抬脚进去，就看到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苏橙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苏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司珏走了出来。
他还是那身黑衬衫，看起来很是慵懒，看到是她，他脸上有几分笑意，“学妹怎么在这儿？”
他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像是要去打拳。
苏橙没看到杨清越的身影，只是硬着头皮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被你爸断了生活费才来这儿打拳的？”
“哦？”司珏眉头轻挑，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你听到了什么？”
他笑得过于好看，苏橙一时之间摸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只是想到今天杨清越说的话，他应该是缺钱才过来的吧？
“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你。”苏橙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开口，掏出来手机，二话不说转给他了一万。
虽然她有点心疼钱，但是眼前的人是个好人。
上次柳瑜找她麻烦时，是司珏把她带走的。
而且，她不小心蹭了他的车，他也没让她赔。
这一万块钱，还是她给柳瑜要的。
就当换个方式还给司珏吧！
司珏暼到金额，眸子里有几分意外。
她忙的空闲时间都在做家教挣钱，说明她极度缺钱。可现在借钱给他却毫不犹豫。
在司珏看来，这种小姑娘又乖巧又傻，善良的甚至有点傻。
地下拳击场这种地方，他在几岁的时候就是常客。
那时候只看不打，后来上了初中，个子长起来了，经常上场。
他喜欢刺激，追求极致的快感，越是看到别人痛苦，他越快乐。
从被打的鼻青脸肿，到现在可以把人打的鼻青脸肿，也只是几年的时间。
“不管你犯了什么错，给你爸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
苏橙安慰道。
“今天的拳就别打了吧？”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时，还有几分期盼夹杂在其中。
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到司珏，“司……”
司珏眉眼凉薄，那双眸子只是在他身上瞥了一眼，那人只感觉后背发凉，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低着头急匆匆走了。
“他怎么没让你上场？”苏橙走到他身侧，小声地问道。
“可能是认错人了。”司珏笑了笑。
两人几乎是畅通无阻的离开。
直到出了拳击场，苏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不管怎样，这种地方太危险了。”良久，苏橙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家要是真的遇到了困难，我可以借钱给你。”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在晚会上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是司家的继承人，天之骄子一样的存在，怎么可以在这种血腥的地下拳击场谋生活？
司珏眉眼间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眼前的小姑娘白嫩嫩而又怯生生的，给他说话时，更是无比认真。
“好。”
良久，司珏总算答应了她。
他脸上的温柔似乎可以溺死人。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苏橙看了一眼，是舒榆。
舒榆在问她要不要和她们一起走。
苏橙不敢再多做耽误，急匆匆地朝着舒榆跑去。
司珏看到几人接了头，他这才慢悠悠地接了电话，是杨清越，他声音火急火燎的，“喂！大哥！全场都在等着你呢！你去哪儿了？”
他那边声音乱糟糟的，环境嘈杂。
他还在拳击场内。
“遇到了一只小白兔。”司珏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小动物？”杨清越说完才觉得司珏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
“不对，我刚才给苏橙胡诌说你被家里断生活费了……我靠！该不会你被她带走了吧？”
杨清越差点跳起来，他说这话的目的是让苏橙见到司珏的真面目，免得被他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
“没事挂了，别影响我学习。”
司珏直接掐断了电话。
杨清越翻了个白眼，还学习。
他学个屁！
那些专业课知识他早就学完了。
估计学的是怎么祸害人家小姑娘吧？
他该不会误打误撞，把苏橙送进狼窝吧？
*
苏橙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虽然家世不好，但她从小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三好学生，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血腥又暴力的场景？
她做噩梦了。
梦里一片血腥，又湿又黏的血腥味，像是就在身边。
而梦里在场上打比赛的那人，正是司珏。
他像是一位被困在笼子里的恶兽，下手狠厉。
等她醒来，额头已经一片冷汗。
“橙橙？你怎么了？”舒榆跑过来，“我看你睡觉不安稳，一直在喊救命……”
苏橙长呼一口气，梦里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她脸色煞白，摇了摇头，“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事了……”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明明司珏脾气很好，对谁都温和有礼。
怎么可能会是梦中那种能把人打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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