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可以看到巡逻的士兵和打扫整理的下人。这种正常,在我眼里却诡异无比。这督军府,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我不敢继续想。捂着狂跳的心脏,浑身发冷,小腹带来的疼痛愈发明显,可我顾不上,我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掌心还攥着魏峥塞给我的东西,方才恐怖的一切,仿佛是我做的一场恶梦。塞给我的...东西?我忽然想起魏峥,他现在在哪,安全了吗?我这么想着,又掀开被子下地。倏地,掌心攥着的东
雨势渐起。
叶柏文正要起身往回走,不知怎的,脚下竟挪不动半步。
此时身后传来声音。
叶柏文趔趄了下,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
他疑惑回头。
沈枭居高临下伫在他身后。
苍白的指尖攥着佛珠的一端,而另一端,正牢牢缠上他脖颈。
“我的话还没说完。”
“而我在意的,被你剥夺,永远不会回来。”
金刚菩提掉在了地上。
叶柏文双手死死扯住佛珠,不可置信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深知沈枭残忍又不按常理出牌,他并非没做准备。
他的袖子里藏了一柄匕首,锐利的刀尖,直挺挺甩出去,直奔沈枭大动脉。
可惜,刀尖儿距沈枭脖子一寸时,反被擒住。
沈枭抬手劈下,力道迅猛而锋狠,活生生打断了他的腕骨。
只听嘎嘣一声,一股鲜血从手腕喷涌而出,带着一丝呛鼻的腥臭。
叶柏文连还击的余地都没有,匕首重重掉落地面,溅起一阵水花儿。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结束的也太快。
沈枭的残忍和身手令我愕然。
我四肢百骸涌上一阵恶寒,死死捂住唇,忍了又忍,这才咽回想吐的冲动。
沈枭一寸寸攥紧手中的佛珠,面无表情看着叶柏文脸色由红变青。
“叶叔,你千不该,万不该,让我痛失挚亲。”
“别怕寂寞,有你夫人探路,你的宝贝儿子很快会下陪你,你们一家团团圆圆,我羡慕。”
叶柏文双目布满血丝,发出濒死前的呜咽,双手朝后乱抓,沈枭也不避让,任由他抓住了头发。
他整张脸已经发黑发紫,瞳孔涣散,仍蠕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费力往外挤着什么。
沈枭凑近了些,对上他的眼睛,“叔,你说什么。”
叶柏文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去打沈枭,“畜生,你...你,不得好死...”
“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沈枭指尖猛地用力,“可我沈枭的命,阎王也拿不走。”
叶柏文抬起的那只手,停在半空,缓缓地,无力垂下。
沈枭左脚轻轻一踹,叶柏文的身体像破麻袋般,咚一声跌入冰冷的池塘中。
他没死透,刺骨的池水淹没他的脑袋,他凭着求生的意志在水里扑腾,伸出池面的手像要抓住点什么。
沈枭平静看着,神色丝毫起伏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
他蹲下身子,抓住了叶柏文的手。
下一秒,从兜里掏出合同,把着手指,重重按下手印。
随后指尖摁上叶柏文的头顶,轻轻下压,直到池塘恢复宁静。
此时雨停了。
一阵风袭过,梅树上的花折断了两三朵,从枝头飘落在他肩膀,红的惊心。
他起身,单手插兜,低头吻上那串染血的佛珠,淡淡说:
“妈,你安息。”
此刻,连风都绕过了他。
我看到沈枭慢悠悠踏上台阶,身影渐渐远去。
等到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双手撑着地面踉跄爬起。
两条腿不听使唤,发软发颤,又跌了回去。
旗袍里的内衣被冷汗浸透,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冷得上下牙不停打颤。
我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天,阴云蔽月,连颗星星都无,是该回去了。
我颤巍巍站直,刚走两步,脚下像是绊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是叶柏文的金刚菩提,静躺在石子路上,幽幽闪着寒光。
我吓一激灵,一脚踢到河里。
咚一声,又恢复了寂静。
像是幻觉,我总觉得身后有一束幽暗的目光盯着我。
我倏地转身,除了婆娑的树影,什么都没有。
我是被打扫的佣人发现送回来的。
此时天空已微微泛白。
说来奇怪,晚上那道寂静无人的南院小径忽然恢复了正常。
到处可以看到巡逻的士兵和打扫整理的下人。
这种正常,在我眼里却诡异无比。
这督军府,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我不敢继续想。
捂着狂跳的心脏,浑身发冷,小腹带来的疼痛愈发明显,可我顾不上,我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掌心还攥着魏峥塞给我的东西,方才恐怖的一切,仿佛是我做的一场恶梦。
塞给我的...
东西?
我忽然想起魏峥,他现在在哪,安全了吗?
我这么想着,又掀开被子下地。
倏地,掌心攥着的东西掉落我脚边。
那是一枚小小的,闪着光的。
C国的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