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什么呢？”苏母侧头询问。“没，我没说什么。”“还有半年高考，怎么样，想好报考哪个学校了吗？”顾司野一本正经的问苏怡。“当然是京华大学。京华大学就在我们华城，离家近，每周都能回家见爸妈，还能多来看看顾爷爷。”苏怡脸上洋溢着甜美乖巧的笑容，惹得顾爷爷喜笑颜开的。顾少军听到这话，暗自窃喜，自顾自的硬是琢磨出了别的意思。内心暗戳戳的想，上大学还在华城上，这不就是心里放不下他吗？于是，更加坐实了今天高玲玲跟他说的那番话。
两家人欢坐一桌，小辈们给长辈们敬酒，彼此说着恭贺新年的祝酒词。
街上，接连不断的放起了鞭炮，还有小孩在放烟花。
新年的氛围感扑面而来。
顾老爷子先是语重心长的说着顾少军，“少军，你也二十一了。虽说四处托人给你找了个国营鞋厂的正式工作，但也别一天天和那些街溜子混在一起没正形。近朱者赤，多找单位的劳模学习学习，学好技术将来在社会上也是受人尊敬的。学着稳重些。”
这些话，顾少军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爷爷天天叨叨他，烦都烦死了，又不太敢当面忤逆。
尤其今天除夕夜，不能在这时候惹得爷爷不高兴，到时候家法伺候了，自己就是个得不偿失。
敷衍着说了些改邪归正，改过从新之类的话。
哄得老爷子很是开心。
连连夸赞自己的大孙子长大了成熟了。
苏怡才瞧不上顾少军这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虚伪嘴脸，心生鄙夷。
顾少军一会用暧昧的眼神瞅一眼苏怡，一会在桌底下踢踢苏怡的腿。这些举动让苏怡很是反感。
一桌人说笑间，顾老爷子又提起了给顾司野说亲的事。
这让顾司野猝不及防。
顾老爷子对着苏怡父母诚恳道，“司野也老大不小了，艾华、致远你们单位要是有什么合适的姑娘，给司野牵牵线，介绍一下。”
“司野这是终于松口了呀。我记得之前您老给司野招呼亲事，他还好一个生气。说是事业上升期，还不考虑感情上的事。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司野也三十了。都说三十而立，是该考虑一下了。”
苏母感慨一番。
苏父也接上了话茬，“艾华，我记得你们后勤部有两个适龄的姑娘来着。回头介绍给司野认识认识。不过，顾老，司野各方面条件在同龄人中都算翘楚，想必平时也有很多姑娘芳心暗许。我们的操心或许显得多余了些。”
一家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只有顾司野原地尴尬，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我的一个老战友，现在已经是退伍老首长了，年轻时因着上级命令被调任去了南方，索性在那定居了。他家有个小闺女，芳龄二十五六吧。今年过年要回华城老家探亲。司野，我已经帮我你约了他家小闺女，过几天好好整理下你自己，收拾利索点，和人家小姑娘好好聊聊。”
顾司野无奈，这到底是年夜饭还是自己的逼亲饭，这饭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他只答应过自己的父亲考虑下相亲的事，谁成想，顾老爷子竟擅自安排了。
“爸，这事不急。我刚调回来半年，没这方面心思，还是工作要紧。再说了，回来这半年，我各方面成绩挺突出的，已经被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了。晋升副团长的提请已经在走流程了，估计也就是半年的事。”
顾司野一个劲的解释。
顾老爷子不依不饶，“你爹我一辈子都贡献给部队了，也没见谁有了对象就耽误工作的，要我看，你这都是借口。这次，没得商量，我这都应下了。毁约，我这老脸可没地儿搁。”
“好好好，您老面子最重要，听您的。”
顾司野无奈的敷衍着，只想着相亲当天能快点敷衍过去。
他不想这顿饭因为自己相亲的事扫了兴，于是将话题转移到苏怡身上。
“对了，苏怡年末考试又是第一啊。恭喜你！”
苏怡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低声嘟囔着：“不是说着你的亲事吗？八卦还没听完呢，怎么扯我身上了。”
“嘟囔什么呢？”苏母侧头询问。
“没，我没说什么。”
“还有半年高考，怎么样，想好报考哪个学校了吗？”顾司野一本正经的问苏怡。
“当然是京华大学。京华大学就在我们华城，离家近，每周都能回家见爸妈，还能多来看看顾爷爷。”
苏怡脸上洋溢着甜美乖巧的笑容，惹得顾爷爷喜笑颜开的。
顾少军听到这话，暗自窃喜，自顾自的硬是琢磨出了别的意思。
内心暗戳戳的想，上大学还在华城上，这不就是心里放不下他吗？于是，更加坐实了今天高玲玲跟他说的那番话。
“那我们干一杯，预祝我们苏怡高考顺利，旗开得胜！”
顾司野带头，大家齐声说着干杯，伴着窗外传来的鞭炮声，将新年的所有祝福一饮而下。
饭后，苏怡嚷嚷着看春晚，八零年代是春晚刚兴起的年代。
仿佛这一年的劳作，都是为了这一晚上的娱乐。
一些十多岁的孩子们还会积极地参与春晚的话题互动，顾不得冬夜的寒冷，兴冲冲的跑到街边公用电话亭参与节目上的有奖竞猜活动，乐此不疲。
一年里，也只有这一晚，他们可以尽兴的玩，不会太过被父母束缚。
苏怡先嚷嚷着看的春晚，看到一半，她却先打上瞌睡了。苏母见她实在撑不住了，更是考虑到顾老爷子要早早休息，一家三口便先回家了。
午夜十二点过后，长辈们起床迎财神。苏怡他们这些小辈一觉睡到五点，才被叫起来拜年。
*
大年初四。
浓厚的拜年气氛逐步消散了一些。
该送的年货也送的差不多了，该走的亲戚也走的差不多了。
大人孩子们都有了些自己的清闲时间。
高玲玲约顾少tຊ军出来过一次，两人密谋着怎么算计苏怡。
他俩把计划的详细实施方案推演了一遍，再三确认无误后，开始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谁都没想到，契机来得如此快。
除夕夜那天，爷爷说的那个老战友王首长，在年后回来探亲了。
还带着他的小闺女。
顾老爷子自然是带着顾司野亲自上门拜访。相看对象嘛，还是男方主动些，方能体现出对女方的尊重。
两家见面时间就定在初八。
顾司野见事已成定局，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女方都未提出反对，自己却否了这次相看，于情于理都不是一个大男人的作风。
就当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让两家都有面子。
而顾少军和高玲玲对苏怡的算计，也顺势安排在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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