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仪式走完,室内总算只剩下两人。墨厌白眸色幽深,定定地看着沈梨璎,看得沈梨璎有些不知所措。“王爷,为何这样看着妾身?”墨厌白轻柔褪去她头上的凤冠。“我倾心夫人已久,今日得偿所愿,不胜欢欣。”沈梨璎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知他的确是欢喜的。又听墨厌白道:“不要叫我王爷,太过生分,叫我寒哥哥,可好?”沈梨璎身体猛地顿住。
沈梨璎听着和前世几乎一样的圣旨,暗暗叹了口气。
她还记得刚醒过来时,只想着要离墨厌白远远的。
可后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全都把她和墨厌白绑在了一起。
命运兜兜转转,她还是被指婚给墨厌白了。
宫人宣完旨,见沈梨璎跪着不动,只好催到:“沈姑娘,接旨啊。”
沈梨璎余光中看到沈晁在看她。
深吸一口气,她俯下身,举高双手,“臣女接旨,谢主隆恩!”
她认命了……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沈梨璎心中五味杂陈,既盼着那日来,又害怕那日来。
七月初七,乞巧节。
燕王墨厌白与太傅之女沈梨璎的大婚当日。
沈梨璎坐上花轿,视线下垂看着手里的苹果。
那是岁岁平安的象征。
这辈子,真的能不同于前世,岁岁平安吗?
墨厌白骑在高头大马上,胸前的红绸衬得那张面如冠玉的脸愈发清俊。
他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以往的矜贵自持都消失不见。
现在的他,只是个娶到心上人的少年。
燕王府,喜房之中。
沈梨璎神情复杂地坐在喜床上。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前世,那时的她与现在一样,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忐忑不安地坐在喜床上,等着墨厌白来掀喜帕。
那个时候她以为是两情相悦,紧张之余,全是甜蜜。
而现在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前世的一幕幕慢慢在脑海中闪过。
红烛慢慢燃了下去,沈梨璎实在太累,头靠在床柱上想休息一下。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直到墨厌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累吗?”
沈梨璎猛地回神。
喜娘在旁边笑着道:“请王爷掀喜帕。”
墨厌白竟有点紧张,拿起喜称缓缓挑开了喜帕。
红烛下,本就娇美动人的容颜更加美艳。
墨厌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声唤道:“夫人,我终于娶到你了。”
喜娘捂嘴偷笑,然后端上合衾酒,“请王爷和王妃同饮合衾酒。”
墨厌白和沈梨璎各自端起一杯,交臂饮完。
一室都是笑语和祝词。
待仪式走完,室内总算只剩下两人。
墨厌白眸色幽深,定定地看着沈梨璎,看得沈梨璎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为何这样看着妾身?”
墨厌白轻柔褪去她头上的凤冠。
“我倾心夫人已久,今日得偿所愿,不胜欢欣。”
沈梨璎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知他的确是欢喜的。
又听墨厌白道:“不要叫我王爷,太过生分,叫我寒哥哥,可好?”
沈梨璎身体猛地顿住。
同样的称呼,如同前世重现。
墨厌白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轻轻放在沈梨璎的手心。
“这是我母妃给我的,说只能赠与心爱之人。今日,我将它给你,从此,我们夫妻一体同心。”
一字一句,都与前世相差无几。
沈梨璎心口剧痛,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墨厌白慌了神,俯身吻去她的泪珠,“怎么了?你不喜欢吗?那我再去寻好的来,你不要哭……”
那样的惊慌失措,是沈梨璎从未见过的。
她微微侧头避开墨厌白的啄吻,轻声道:“妾身累了,早些安寝吧。”
墨厌白对她无所不依。
当下褪去沈梨璎的喜服,却不做别的,只是抱着她。
沈梨璎背对他躺着。
一室寂静中,忽听墨厌白问道:“我可以叫你昭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