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羸弱的身子径直飞出去几米远，倒在墙角，再也无力起来。高万杰心疼扶住沈安阳，一手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摩挲：“乖，没有吓到我们乖宝吧？”沈妙音视线落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她的肚子里也有高万杰的孩子，算日子，也有八个月了。“孩子。”沈妙音扶住肚尖，“是娘无能，瞎了眼，识人不明，害了沈家一家，也不能让你来到这世上看一眼。”“贱人！”沈安阳闻言，猛然回首，指着沈妙音，“高家只有虎儿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其他一个都不能留。”
“啊！好痛！高万杰，你给我灌了什么？”
腹部剧痛，双腿打颤，鲜血顺势流下，沈妙音痛得当即在地上打滚，声音嘶哑地哀嚎道。
“沈妙音，凭你还想怀我的孩子？”男人扭曲的脸凑到沈妙音面前，双指发狠捏住她的下巴。
沈妙音痛得脸色扭曲。
高万杰抬起腿，鞋底在沈妙音的脸上来回碾动，几乎要将她的脸死死踩在地上，一字一顿地嘲弄道：“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沈妙音无力挣扎，一双眸子里愤恨闪动：“高万杰，你走到今天都是因为我们沈家。你竟敢……”
啪－－
巴掌落在沈妙音脸上。
高万杰尤嫌不够，冲着她的肚子狠踹一脚。
血流不止，沈妙音面色瞬间苍白。
“沈家？少跟我提沈家。”
“这些年，我在你们沈家面前做小伏低，早就受够了。”
高万杰拿出一根玉簪，扔在沈妙音面前：“这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是小妹沈欣欣及笄之日，自己送她的礼物！
沈妙音哆嗦伸手，才够到玉簪，手背被高万杰一刀刺穿。
“啊！”
惨叫在漆黑可怖的寝殿内回响。
鲜血落在玉簪上，很快干涸，将沈妙音的手与那簪子粘在一起。
高万杰狞笑：“沈欣欣到底年岁还小，听要了她初夜的公子们说，她很白，很润。”
沈妙音牙关咬碎，怒声高斥：“高万杰！你这个畜牲！”
恨意笼罩，沈妙音浑身颤抖。
若不是兄长被高万杰囚禁虐待至死，如何能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被这畜生折磨！
一缕光自外而入。
玫红色袍角一闪而过，身旁还跟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怎么还没有解决？”
声音十分熟悉。
沈妙音眯起双眸，只见逆光而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沈家二房长女沈安阳，自己叫了这么多年长姐之人！
她身旁带着的居然是沈妙音一直当做亲生儿子在疼爱的养子－－虎儿。
沈安阳挪步上前，右手撑在后腰，立于高万杰身侧，已经八个月大的腹部在沈妙音面前来回晃动。
虎儿拉住高万杰的手：“爹爹，我和娘亲寻您半天了。”
他竟然是沈安阳同高万杰的儿子！
“贱人。”沈妙音力竭，声调不住颤抖，“原来是你！”
沈安阳唇角勾动，满面嘲讽笑容：“沈妙音，若不是因为你有个好爹，我才该是万杰明媒正娶回家的首席娘子。何至于偷偷摸摸到现在？”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语调愈发冰冷，一字一顿：“你，早就该死了。”
沈妙音银牙紧咬，满嘴血腥：“沈安阳，你也是沈家人。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将整个沈家屠戮殆尽？”
沈安阳嗤笑，居高临下，凝视沈妙音。
她的笑容一点点凝固，最后变成骇人的冷笑。
“沈家人？若不是为了救你爹沈正和，我爹怎么会死？”
“如若我爹还活着，沈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是你占了我的，难道不该还给我吗？”
“沈妙音，实话告诉你，这些年只要看到你们大房其乐融融，我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们。”
沈妙音难以置信。
她自问这许多年，沈家上下一直将沈安阳母女当做一家人，她更是始终将沈安阳看做自家姐妹。
无论自己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她一份，有时候对她甚至比对沈欣欣还好。
没想到！
非但没有换来真心，反倒是养出一匹恶狼！
沈安阳得意洋洋，凝视沈妙音：“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沈正和死后，你娘一直出言不逊，辱骂万杰。”
“昨日她被扒了衣服，只剩亵衣，和沈正和的头颅一起挂在城门口，供人观赏。听说，有好些男人都好奇高高在上的沈家夫人到底是什么滋味，私底下没少品尝呢。”
沈妙音一声惨叫，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硬生生抬起手。
被匕首刺穿的掌心有个血洞，鲜血汩汩向外喷涌。
她已然感受不到疼痛，挥着血淋淋的手直扑沈安阳。
血手在沈安阳的脖子上留下鲜红掌印，掐着她一路后退，逼向墙角。
沈安阳花容失色，吓得踉跄几步，尖叫连连。
咚－－
高万杰扑上前，撞开沈妙音。
她羸弱的身子径直飞出去几米远，倒在墙角，再也无力起来。
高万杰心疼扶住沈安阳，一手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摩挲：“乖，没有吓到我们乖宝吧？”
沈妙音视线落在自己隆起的腹部。
她的肚子里也有高万杰的孩子，算日子，也有八个月了。
“孩子。”沈妙音扶住肚尖，“是娘无能，瞎了眼，识人不明，害了沈家一家，也不能让你来到这世上看一眼。”
“贱人！”沈安阳闻言，猛然回首，指着沈妙音，“高家只有虎儿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其他一个都不能留。”
高万杰心疼握住沈安阳：“心肝宝贝，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她就快死了。”
沈妙音的血液逐渐流逝，四肢一点点冰冷。
没错。
她就要死了。
若是还有来世，她绝不会再听信高万杰一句，绝不会让沈家落入如此境地。
沈安阳依偎在高万杰怀中，两人满眼兴奋，嘲讽地盯着沈妙音。
他们要眼睁睁看她咽气！
“太师，不好了。”寝殿宫门再度撞开，“萧子墨带人起兵造反，已往京州杀来。”
“什么！”高万杰诧异，再顾不得同沈妙音一个将死之人纠缠，拉着沈安阳快步离开。
萧子墨起兵了？
他可是先帝六子，统帅边军多年。
有他在，高万杰刚刚坐稳的太师之位再也保不住了。
也不知他会不会看在他们年少相识的份上，帮沈家报仇。
恐怕不会！
毕竟，当年若不是她，他又怎会远走边关，这么多年未曾再回京一步？
娇小的身影凑近，虎儿瞪大双眼，看着沈妙音：“我娘说，你霸占了我们的一切。”
沈妙音漠然：“是吗？”
虎儿指着她，小小的脸上尽是怨恨：“我不喜欢你，你快去死吧。”
这就是她亲手养大的儿子！
最后一丝气息落下，沈妙音的手落在血泊之中。
直到咽气，她依旧瞪着双眼，未曾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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