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潇芷抽出手,语气平静:“我妈打的,她想我死。”梁煜爵心咯噔一下,诧异地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他蹙眉道:“受了伤就在家休息吧。”“如果还能飞,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合作了。”全潇芷语气没有起伏,“飞完这次我就不干了。”梁煜爵眉头紧了几分,心里生出熟悉的烦躁感。全潇芷压着心中的苦涩,一字一顿:“明天把该带的都带上,下了班咱们直接去离婚。”简单的一句话,说的她身心俱疲。梁煜爵却像没听见,抬起手,想去抚全潇芷额上的伤。
市医院。
“您说我也会得老年痴呆?”
因为震惊,全潇芷的声音尖了几分,更带着几许惧意。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是的,你的显性基因遗传的很厉害,你近来有没有丢过东西?”
全潇芷顺势一想,才包扎好的伤口像是被牵引了一般痛起来。
她紧皱着眉,竟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你把左手抬起来。”医生又示意了一句。
全潇芷机械般地抬起左手,那只手像是不属于她一样颤抖着。
她眼眸一震,背脊阵阵发凉。
“发病初期手就会抖,只是你没有察觉,如果动手术也只能延缓。”医生叹了口气,“重要的还是家人的陪伴,还有进行康复训练,你发病的速度太快,还是尽早和其他家人做决定吧。”
全潇芷死死按住不听使唤的左手,垂下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其他家人了。”
说完,她不顾医生的劝阻,起身离开。
出了医院,全潇芷才停下匆匆的步伐。
她看着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却觉这暖意照不进她已经一片冰凉的心。
全潇芷捂着脸,再忍不住蹲下身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站起身,忍着心里滔天的酸涩将赵母送去养老院。
养老院门外。
“放开我!你又要害我!”
赵母疯狂地推搡着全潇芷,指尖在她下颚处划下三道血口子。
全潇芷强忍着疼痛,轻声劝着:“妈,听话,咱们去养老院,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你们都要害我!你和赵建业那畜生一样,都想让我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赵母瞪着满是憎恨的双眼,嘶吼着。
全潇芷噙着泪,看着护工将暴怒的赵母带了进去。
那恨不得她死的眼神深深刺穿了全潇芷已经摇摇欲坠的心。
她从没觉得这么绝望,噙着泪苦笑,心中一个念头开始生根发芽。
全潇芷回到公寓,写了份遗嘱,将她所有的财产都给赵母。
直到最后签上她的名字,她才想起梁煜爵。
她痴痴一笑,更觉这些年都像过眼云烟。
航空公司。
“什么?你要离职?”行政主任震惊地看着全潇芷,“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老人了,怎么突然要离职?”
全潇芷点头:“对不起主任,我一直想环游世界,飞完最后一趟航班我就走。”
行政主任想挽留,却见她满眼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谢主任这些年的照顾。”全潇芷朝他躬了躬身。
随后出办公室,却见梁煜爵站在门外。
全潇芷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突然,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攥住,清冷的声线钻进她耳内:“你的伤怎么回事?”
全潇芷抽出手,语气平静:“我妈打的,她想我死。”
梁煜爵心咯噔一下,诧异地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眸。
他蹙眉道:“受了伤就在家休息吧。”
“如果还能飞,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合作了。”全潇芷语气没有起伏,“飞完这次我就不干了。”
梁煜爵眉头紧了几分,心里生出熟悉的烦躁感。
全潇芷压着心中的苦涩,一字一顿:“明天把该带的都带上,下了班咱们直接去离婚。”
简单的一句话,说的她身心俱疲。
梁煜爵却像没听见,抬起手,想去抚全潇芷额上的伤。
全潇芷用手一挡,扯着嘴角:“你知道吗?当我被砸的赵候,我以为我要死了,都说人死的赵候会有走马灯,我看到了很多,但就是没有看到你,可笑吧?”
梁煜爵一僵,竟觉有些狼狈,心里更是有丝不安。
他收回手,语气生硬:“马上要登机,我先走了。”
他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离开。
全潇芷看着他的背影,靠着墙,轻喘着气,默默地感受心脏的一阵阵刺痛。
陈烨忽然从转角走了出来。
“我一直感觉你们很暧昧,但没想到你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