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禾往后退了几步，推倒周景言床前，低头看着他，示意道，“你也说两句啊？”周景言眼神疑惑，意思很明显：说什么？“夸夸她啊，妈难得这么高兴，你也说几句好听的话让她开心开心呗。”周景言闻言沉默了片刻，张了张嘴……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季青禾推了推他，“干嘛啊你？”周景言喉结滚了滚，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恰好这时张素仙看了过来，眼含期待。周景言喉咙发紧。季青禾握住了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就说好看就行了。”
季青禾坐着拖拉机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提着大包小包一下车，就看到了等在路口的张素仙。
“妈？你怎么来了？天这么冷。”
张素仙笑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怕天黑了，你一个人不好走。”
季青禾内心一阵暖流，这拖拉机不像是公交，是定时定点的，张素仙一个人估计在这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走，回家，我给你们买了好东西。”
张素仙笑笑，“饭都弄好了，回去就能吃到。”
季青禾买的东西不少，张素仙干脆直接提到了周景言的房间，顺便把三个小孩也一起叫了过来。
最上面的是一些白糖和其他日用品。
季青禾一脸兴奋的拿出一件青色的袄子，比在张素仙胸前到，“妈，看看喜不喜欢？”
张素仙愣了一下，脸上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自在，“给，给我买的啊？”
“那可不，你穿上试试？”
张素仙摸了摸衣服，表情小心翼翼的，“这个很贵吧？”
“你只管穿就是了，反正花的是你儿子的钱，”季青禾扭过头去对着坐在床上的周景言道，“你说对不对，周大哥？”
周景言抬眸朝她看过来，季青禾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
他又看向自己的母亲，张素仙两鬓已经长了不少白发，稀稀疏疏的并在黑发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周景言抿了抿唇，“嗯。”
这男人，三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季青禾也不指望他，自己哄着张素仙脱了外边的外套，穿上了新衣服。
张素仙不自在的抚了抚衣服，眼神紧张，“咋样？”
季青禾第一个捧场，“好看！又精神又漂亮！”
张素仙笑了笑。
季青禾扭头对着兄弟俩挤眉弄眼道，“夸啊，快夸。”
周睿修看了她一眼，不情愿的“哼”了一声，“我自己会，不用你说！”
说着就绕过季青禾走向张素仙，“奶奶穿这衣服真好看，像天上的仙女！”
周睿清被他挤在了后面，绷着一张脸走上前去，“奶奶美若天仙。”
周睿修一屁股顶开周睿清，“奶奶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季青禾：搁这玩成语大比拼呢？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现在跟什么笑面虎啊，天才科学家的压根就完全沾不上边。
一个是没头脑，一个是假装成熟的没头脑。
张素仙也不懂这些，被两个小孙子逗的笑开了花。
季青禾往后退了几步，推倒周景言床前，低头看着他，示意道，“你也说两句啊？”
周景言眼神疑惑，意思很明显：说什么？
“夸夸她啊，妈难得这么高兴，你也说几句好听的话让她开心开心呗。”
周景言闻言沉默了片刻，张了张嘴……
张了张嘴……
又张了张嘴……
季青禾推了推他，“干嘛啊你？”
周景言喉结滚了滚，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恰好这时张素仙看了过来，眼含期待。
周景言喉咙发紧。
季青禾握住了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就说好看就行了。”
周景言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好看。”
张素仙满意的笑了起来，“是这衣服好看。”
季青禾松开手走了过去，“哪有，是妈你衬衣服。”
周景言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上面还残留着季青禾搭上来的触感。
给张素仙试完了衣服后，季青禾又拿出了彤彤的粉色衣服，“看看，是谁的新衣服啊，是彤彤的！”
彤彤只是开口晚一点，智力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季青禾把衣服拿给她的时候，彤彤笑的露出了一排的小米牙。
她伸手过来的接的时候，季青禾却躲开了，“你得说谢谢哦。”
彤彤歪了歪头，眼睛鼓溜溜的转了一圈，“谢谢婶婶。”
“哇！”张素仙一把抱起她，“我们彤真聪明。”说着又看向季青禾，“她就喜欢跟你说话。”
季青禾把衣服递给彤彤，笑道，“因为我欺负她，她不说话我不给。”
张素仙也笑。
“对了妈，我还给彤彤买了点奶粉，小孩子多喝奶才能长得壮实。”
周睿修周睿清再怎么早熟，也是小孩子，看奶奶有了，妹妹也有了，心里早就开始期待了起来。
季青禾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拿出了一件……一双护膝。
周睿修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下来。
张素仙问道，“这个是？”
“这是给周大哥买的，钱大夫不是说周大哥可以慢慢下地了吗？现在天冷了，就买了对护膝，防止腿冷着。”
张素仙点点头，“还是你想到周到，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季青禾：……
她其实就是不好意思，花了人家那么多钱总可能啥也不给人买吧。
“行了，”季青禾拿出来护膝之后就把包裹重新系上了，“就是这些了。”
张素仙看着她的动作，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孙子，一人撅着一个小嘴，都可以挂油壶了。
她憋笑道，“青禾，你教教我这奶粉怎么弄呗，泡点给我们彤彤尝尝。”
“行啊。”季青禾说着，随手把包裹扔在了一边，和张素仙出门去了。
周睿修看着季青禾走出门去，又看了看地上的包裹，垂头丧气的对周睿清说，“你没有。”
周睿清说，“你也没有。”
……
周睿修声音闷闷的，“坏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我自己买！给奶奶买，给妹妹买，就不给她买！”
周睿清：“你没钱。”
周睿修气鼓鼓，“以后！以后你明白吗！我挣大钱，一分都不会给她！等着瞧吧！”
周睿清耸了耸肩，突然看到了床上的周景言，沉默了几秒道，“小叔。”
周景言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茫然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给你们都买了东西，我们没有。”
周景言双手交叉立在身前，神色淡淡，“她是谁？”
周睿清绷着脸。
周睿修气鼓鼓地道，“那个坏女人。”
“既然都是坏女人了，还指望人家给你买东西？”
周睿修噎了一下，不说话。
周睿清道，“他花的是你的钱，是我们家的钱。”
“所以呢？”周景言垂眼看着他们，“所以你就觉得她必须要给你们花钱，哪怕你们背地里说她坏话，她也得捧着你们？”
周睿清抿着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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