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翻翻手机。“停云共享了位置，咱们往那边走吧——”暮云突然问她：“星。奶奶刚才的话……你怎么看？”“哦，可能是，阿尔兹海默症吧？挺好的，老人很健康，这么能唠嗑。”“不。”暮云一脸沧桑。“这叫做:已读乱回。”奶奶功力比大爷强。她拍了拍星的肩膀：“你还要继续学习啊。”
也就彦卿不明白……不，彦卿明白，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她们几个，星那张嘴别指望她安慰人了，停云知道彦卿肯定会去安慰人，至于暮云，她懒得管。
暮云只是好奇，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杜丽苒提出，清清有可能在她的新家，因为拆迁后她买下的房子正是当年带清清一起看的那款。
很大。
星目瞪口呆：“这是别墅啊……停云，你们这的拆迁户这么有钱吗？”
停云也很惊讶，但还算镇静：“都是拆迁户了还能穷到哪去？但我也不知道，拆迁的钱还能买下这里的别墅。”
这一处不是观景的户型，但绝对是一个惊人的价格，贵在它的地理位置，人烟稀疏，环境清幽。
周围都是空别墅——少有人买得起。
而且离市区太远了，工作也不便。
杜丽苒颇为骄傲的说：“我一直为它攒钱，这次拆迁，再加上我丈夫的，刚好够。”
星：“丈夫？”
彦卿不明白这有什么疑问：“怎么了，人家都有孩子了，当然有丈夫。”
“那未必啊。”暮云笑着说。“无意冒犯，我猜是……抚恤金？”
杜丽苒点头，她看上去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但众人还是默契的不再提及此事。
刚走进主屋，就听见中气十足的一声：“小度回来了啊。”
一个奶奶坐在上位，面容严肃，但见到星等几个陌生的小辈，奶奶愣了一下，还是给出一个笑容，使她看着有了几分慈眉善目。
奶奶说：“这几位是？”
杜丽苒抢先一步说：“我的朋友。”
奶奶噢了一声不再多问，这一回答，饶是再迟钝的彦卿也感觉到不对劲。
即使后来杜丽苒抽空跟他们解释说是“怕老人担心”。
杜丽苒：“婆婆，您怎么回来了？返航航班不是后天才到吗？”
“这么多年了，小杜你怎么还是这么见外!叫妈!”奶奶精气神很足，乐呵呵的：“旅游这东西，早晚都不耽误，我还想多陪陪我的宝贝孙儿呢。”
星给了暮云一个眼神，暮云会意，上前一步，张口就甜甜的喊奶奶，停云则是拉着彦卿和杜丽苒出去，说着：“我们去那边找找。”
暮云笑着说：“奶奶，我们想问您一些事。”
星看她一眼：这么直白？
暮云冲她摆口型：你行你上。
奶奶依旧乐呵呵的：“好，好，你说吧。”
暮云：“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完成杜丽苒是委托的，听说这里是她拆迁后买的新房子，今天才搬进来。您是今天回的仙舟是吗？您是什么时候来这的……”
她还没说完，奶奶瞪大眼睛大声嚷道：“她买的？放屁哦，这是我还了八十年房贷买的房子，怎么成了她的了？”
暮云和星对视一眼：果然。
杜丽苒有问题。
见奶奶气不过还要骂，暮云赶紧问下一个问题：“能问问您的孙女吗？你们关系好吗？”
奶奶的脏话堵在嗓子里，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提起她的宝贝孙儿，奶奶可就来了兴致了。
“我和我的孙儿大龙关系可铁着呢，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忘年交说的就是我俩……”
这话一出，两人蒙了。
星：“……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奶奶：“我说，我和我的孙儿大龙……”
暮云：“您孙女叫大龙？”不是清清吗？
奶奶：“什么？我孙女？噢，你说小九啊。”
星：“奶奶，您孙女叫小九是吗？”
奶奶：“对啊，我孙女陈红。”
……怎么又变了？
星：“奶奶，您孙女叫什么名字啊？”
奶奶：“林黄爽。”
星：“那您呢？”
奶奶：“我啊，最近有点失眠，唉，新被子还是睡不惯……”
星：“您!我说，您的名字!奶奶您叫什么名字啊？”
奶奶：“你说我是为什么得了第一名啊？那当然是因为，奶奶我下棋下的好呗!你听我讲啊……tຊ”
星：……
还得是暮云：“奶奶，您认识杜酒清吗？”
奶奶沉思一会：“有!”
!
太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星：还得是你。
奶奶颤颤悠悠的站起来，到后面的柜子翻来翻去。
两人不解，但还是耐心的等着，也许老人家拿出一张照片，全家福之类的？那她们也好找人了。
等到最后，奶奶兴奋的一句“找着了!”。
暮云感觉有点不对劲。
果然。
奶奶拿出了一瓶茅台。
“这酒可是我从百年老店淘来的百年好酒，这可是佳酿——正宗的杜康酒，绝对清!”
星&暮云：……奶奶这是茅台!
而且谁家好酒一股酱油味啊!
暮云：“……奶奶，您不会是在李记杂货铺买的吧？”
星疑惑的看着暮云。
“对啊!”
星：!
神了我的小伙伴。
接收到星“崇拜”的视线，暮云扯了扯嘴角，表示不想解释这个美丽的误会。
暮云：“……不是，奶奶，我们问您的是……”
奶奶突然换了一副懊恼的语气：“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指不定哪天就要入土为安……哦不，堕入魔阴身了，不就悔了一颗子吗？下次，下次一定。”
她摆摆手，活像个小女孩。
星看着暮云……这是第几次了？数不清了。
她就是觉得，暮云也是这个风格。
“你俩才是忘年交。”
星真挚的说。
暮云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小，姑，娘。”
等等。
星&暮云：“奶奶啊！”
奶奶：“啊？”
“……算了没事，奶奶您歇着吧，我们给您买饭去。”
暮云捂住星还想继续说话的嘴，假笑着往门口挪步子。
奶奶屹然不动的坐着，还是初见时乐呵呵的样子：“好，好，谢谢啦年轻人，记得啊，不放葱不放香菜，要辣的——致死辣那种!”
两个人几乎是夺门而逃。
奶奶威武。
星翻翻手机。
“停云共享了位置，咱们往那边走吧——”
暮云突然问她：“星。奶奶刚才的话……你怎么看？”
“哦，可能是，阿尔兹海默症吧？挺好的，老人很健康，这么能唠嗑。”
“不。”
暮云一脸沧桑。
“这叫做:已读乱回。”
奶奶功力比大爷强。
她拍了拍星的肩膀：“你还要继续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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