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烟沉默。所以那天谢宴辞故意捉弄她,买了那套她不喜欢的棕熊,同时也把玉桂狗这套买下来了。—厉管家目送车子离开。他转身返回别墅。进了玄关,没往里头走几步,就听见谢宴辞通电话的声音。应该是跟他朋友通话,说的是今晚要去红梅山庄小聚的事儿。听到这个地名,管家眉心突突跳了几下。他往客厅方向走,待谢宴辞讲完电话,厉管家才试探般开口:“少爷,您今天要外出,跟蒋少,莫先生他们去聚餐吗?”“嗯。”“是去红梅山庄吗?”
“叮铃——”
手机铃声在餐厅里响起。
谢宴辞接了电话。
“世哥,我最近在拍卖行拍到几瓶不错的红酒。有空吃饭吗?上次的事是我弄得不好,给个机会让我赔礼道歉啊。”
“明天吧。”
“好呀!我马上定包间,就在……”
“榕城郊区红梅山庄。”
莫西故顿了一下,他们平时去的都是市区热闹的会馆,或者是高端私人场所,很少去这些位置偏僻的山庄。
不过,谢宴辞说什么就是什么。
去哪都行。
莫西故连忙应着,“好嘞!我等会儿就联系山庄的经理,定一个大包厢。”
-
翌日。
早餐后。
顾明烟上楼进了衣帽间。
前些日子厉管家让私人木工师蒋来了御园,将二楼的一间客房改成了她的衣帽间。之后陆续有各大品牌的负责人将新一季的衣服饰品送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装满了整个屋子。
顾明烟打开柜门。
挑了一件针织钩花拼接灯芯绒连衣裙,她怕冷,又加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套头。
对着镜子,女人理了理及腰的水波长发。
她拿了双新的黑棕色英伦风小皮鞋,提着个小众的绒毛包包下了楼。
见她下来。
厉管家放下手里头的东西,拿着棉服外套朝她走去。
少夫人是他见过长相气质最温柔的人,仿佛温柔这个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戾气再大,再暴躁阴郁的人见了她,内心的焦灼都会被抚平。
走到她身旁,会下意识地将动作放轻放慢。
管家给她披好外套,叮嘱道:“学校周年庆庆典人很多,您注意安全,别往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小心被其他同学挤到。”
“您下午随着导师去红梅山庄,那边晚上气温低,非必要待在房间少出门吧,免得吹了冷风感冒。”
“我跟山庄负责人打了招呼,经理们会照顾您的。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服务生去做,遇上自己难处理的事,就给我或者给少爷打电话。”
厉管家一边叮咛,一边给她穿棉服。
还把拉链和扣子都细心给她系好。
坐在厅里的谢宴辞抬眸望去,就看见入口那副老父亲关切女儿的画面。
他扯了一下唇,道:“厉叔,她已经二十岁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您操心这么多事儿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智障。”
厉管家:“……”
顾明烟轻拍了拍管家的手,示意系扣子这些小事她自己做就好。
她与管家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厅里的谢宴辞,温声说:“阿世,我先出门了。”
谢宴辞没理她。
顾明烟也不在意,反正他就是这个逼性子。
她转身往玄关大门方向走,门外的司机撑着伞等她,两人先后出了院子,前往林荫道上了奔驰车。
管家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忽然记起什么。
他连忙折返客厅外,从橱柜里拿出绒帽、围巾和手套。听他翻箱倒柜的声音,谢宴辞蹙眉,“您做什么呢?”
“少夫人身体不好,忘记给她戴围巾了。”
“她冷了自己会戴,不会冻死她。”
谢宴辞话还没说完,管家已经不见了踪影。男人急匆匆跑到林荫道,好在车子还没发动。
他隔着车门将玉桂狗保暖四件套递给顾明烟:“少夫人天冷,围巾手套戴好保暖。”
顾明烟接了过来。
是前些天在IFS精品店看到的那套可爱的帽子围巾四件套。
她将绒毛帽戴好,“厉叔,您给我买的新的吗?”
“没有呀,是您之前跟少爷去逛街买的哦,与新衣服一块儿送来了家里。”厉管家说。
顾明烟沉默。
所以那天谢宴辞故意捉弄她,买了那套她不喜欢的棕熊,同时也把玉桂狗这套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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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管家目送车子离开。
他转身返回别墅。
进了玄关,没往里头走几步,就听见谢宴辞通电话的声音。应该是跟他朋友通话,说的是今晚要去红梅山庄小聚的事儿。
听到这个地名,管家眉心突突跳了几下。
他往客厅方向走,待谢宴辞讲完电话,厉管家才试探般开口:“少爷,您今天要外出,跟蒋少,莫先生他们去聚餐吗?”
“嗯。”
“是去红梅山庄吗?”
谢宴辞没回答。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拿了车钥匙径直往外走了,“我出去一趟。”
厉管家:“……”
再次望了一眼谢宴辞走远的背影,厉管家心里吐槽了好几番。
几分钟前还说他对少夫人的关心太多了,现在自己干的又是什么事儿?跟莫先生他们的聚餐都选在红梅山庄,还不是不放心少夫人一个人出门,特意跑过去顾着她吗?
真是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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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大学。
司机将车子靠边停下,随后下车走到后车座前,打开车门。
顾明烟下了车。
司机将包拿出来递给她。
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的校门口,司机也叮嘱了两句:“少夫人,我就在学校外面等您。如果有什么事,您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冲进学校。”
“恩恩,我知道了王叔。”
顾明烟乖乖应着。
她眉眼弯弯,笑容甜甜,冬日晨曦刚好洒下来落在她脸庞,衬得她格外温情。
是第一眼看过去都会被折服的温柔。
又乖又柔。
谁看了不迷糊。
只想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被人欺负。
顾明烟离开街边,进入人群,往学校门口方向去了。进校门的时候她略停了两步,侧眸望了眼车停的方向,司机还望着她这边。
女人汲气。
随后迈开步子往里走了。
如果说伦敦鹿家是她第一个温暖的避风港,那么榕城厉家,就是她十年受尽苦难后,第二个赖以生存的港湾。
厉家上至谢宴辞,下到每一位佣人,对她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