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一下车，几家竞标公司的团队聚集在大楼外面，男人婆背对门口打电话，姜素走过去，拍她肩膀。“坐什么车来的？”男人婆挂了电话。“员工大巴。”姜素没敢提和顾晋力一辆车，万利对这单生意势在必得，倘若得知她和周家有渊源，恐怕要逼她出面了。她在顾晋力那里，还真没这么大的面子。去求他，纯粹自讨没趣。零下十二、三度的气温，姜素睫毛冻得浮了一层霜雾。关靓宣示主权似的寸步不离挨着顾晋力，昨天他还不习惯亲密喂食，今天已经顺其自然任由她挽着自己手臂了。
“抱歉，耽误时间了。”姜素也没解释，拉开副驾门。
中年男士是分公司的总经理，混商场的人精，看出顾晋力和关靓的关系不一般，顾晋力不是游戏情场的男人，他一旦有动静了，修成正果的概率很大，所以总经理毕恭毕敬地照顾他们坐进后座。
大约半小时，车驶入分公司大门。
顾晋力这趟出差比较低调，除了各部门高层迎接，基层员工并不清楚。
姜素一下车，几家竞标公司的团队聚集在大楼外面，男人婆背对门口打电话，姜素走过去，拍她肩膀。
“坐什么车来的？”男人婆挂了电话。
“员工大巴。”姜素没敢提和顾晋力一辆车，万利对这单生意势在必得，倘若得知她和周家有渊源，恐怕要逼她出面了。
她在顾晋力那里，还真没这么大的面子。
去求他，纯粹自讨没趣。
零下十二、三度的气温，姜素睫毛冻得浮了一层霜雾。
关靓宣示主权似的寸步不离挨着顾晋力，昨天他还不习惯亲密喂食，今天已经顺其自然任由她挽着自己手臂了。
他们这种身份，每一步很早以前就规划好了，没好感的照样相处、结婚、生子，何况关靓是顾晋力亲自选的，多少合眼缘，他适应角色也更快。
男人婆小声问姜素，“这是周总工的女朋友？模特吧？”
姜素了解的不多，“好像开连锁美容院的。”
“盘靓条顺的，美容院的活招牌啊！”男人婆打量了一会儿关靓，又打量姜素，“你练跳舞的？”
姜素心不在焉的应声，“学过古典舞。”
“怪不得。”男人婆指着关靓，“她身材虽然好，但肉松，一看就是节食瘦的，你不一样，膝盖的肉紧实，下面线条又纤细，这叫酒杯腿，最近新流行的健康美腿，比白幼瘦的筷子腿受欢迎。”
姜素盯着前面，心里苦味翻滚。
有一瞬间是羡慕关靓的。
至少，可以光明正大。
未来的某一天，顾晋力是问她嫁不嫁，而不是跟不跟。
一字之差，注定了不同的关系。
姜素情绪不太高涨，跟在队伍的后面进入分公司大楼，会议过程给男人婆打下手，传递资料。
中午，几家公司的负责人被安排在高管食堂用餐，对面的三层小楼是仓库，其中有一半的零件是顾晋力率队研究制造的，模型出厂之后他还没检验过，总经理邀请他去查验。
顾晋力只带了关靓，总经理和几名下属工程师。
姜素没打算去，他点名让她去。
仓库比室外的温度更冷，一排排金属货架摆满了飞机的零部件，螺丝和机翼结构，总经理向他介绍着目前需要从国外进口的零部件，北航集团正在争取自主研发，节省集团的成本经费。
姜素不懂这些，只知道顾晋力的业务能力是公认的过硬，一个他，一个叶家的大公子，不仅国内的航空公司在抢夺，国际航空公司也在千方百计挖墙脚，加上顾晋力自幼在南方长大，业内素有“南周北叶”的称号。
忽然“轰隆”地一声，附近有厂房在爆破，范围波及到仓库，震得货架倾倒下来，架子上的模型铺天盖地掉落，几名下属纷tຊ纷往墙角跑，姜素的四周是塌陷的杂物，无处可跑，她举手护住脑袋。
危急关头，一只大手猛地一拽，把她拽出货架底下。
顾晋力个子高，身板又英武，挡得严严实实，姜素听到零件砸在他脊背的闷响，一下接一下，紧接着，他用力一推，姜素撞在仓库的大门上，远离了事故中心。
一群高管和保安闯进来，冲向几乎被掩埋的顾晋力。
混乱中是关靓的哭腔，“京臣，你不要管我了...”
姜素视线里人头攒动，顾晋力手臂支撑着墙，怀里是关靓，关靓抱紧他，仰头询问他好不好，剧烈钻心的痛感使他皱眉不语。
“周总工受伤了——”保安拿出对讲机呼叫岗亭，“备车，去医院！”
“不用，别声张。”顾晋力缓了片刻，在众人的搀扶下去一楼休息室。
模型的分量不重，有石膏的、木质和塑料的，可是棱角太尖锐，木头机翼戳进他肩颈，划破了衬衫，裂开的金属货架将西服割出一条口子。
随着他肌肉的扯动，血源源不断渗出。
总经理拎了一只急救箱过来，里面是纱布，碘酒棉签，止血药膏。
关靓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去卫生间清洗了。
姜素躬身替顾晋力包扎，总经理心有余悸，“周总工还是去医院吧，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周家问罪我，我担待不起啊。”
顾晋力突然抽回胳膊，单手脱了西服，丢在姜素的后背。
她不解，低头。
只顾着包扎，没注意胸部向下荡漾，水滴的形状从衣领一览无余。
姜素拢了拢衣襟，“谢谢。”
顾晋力全当没听见。
“程小姐，我来吧。”关靓清洗干净从卫生间回来，毫不留情抢了她手里的纱布和棉签。
程小姐。
不喊禧儿了。
姜素心知肚明，关靓有多么烦她。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证件，交给总经理，“周总工，我先回去了。”
他似乎没听，又似乎听了，闭着眼没反应。
姜素没办法了，“顾晋力。”
男人终于有反应，面无表情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她垂眸，“周总工。”
顾晋力流了不少血，不复平日的精气神，“回哪。”
“万利经理找我。”
他又不说话了。
“疼吗？”关靓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顾晋力抽空答复了一句，“小伤。”
“你流血了，怎么会不疼呢。”关靓红了眼眶，轻轻吹着，“都是男人宠女人，实际上男人偶尔也渴望女人宠爱，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只有相互给予。”
顾晋力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姜素那天听周夫人的意思，关家是拆迁户，投资茅台股票又大赚了一笔，是“财运吉祥物”的存在，很多暴发户迷信，都愿意攀亲，周淮康是挑选了当地“富豪榜”、“权贵榜”的前十名，关家资产排第九，关靓捡漏儿入选的，否则没资格登上相亲名单，周家相中的背景必须有上市集团，有三代以上的家族根基。
而且关靓是表演学院本科，上流圈最瞧不起艺校生、演员模特这类，周淮康毕业于清华重点理工科，顾晋力也是理工高材生，娶演艺圈的大部分是想改善后代基因，可顾晋力的外形身高十分优越了，关家这样的综合条件，自然谈不上门当户对。
不过关靓的情商真的高，一言一行哄得男人舒心，兴许也能讨婆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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