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还绝配。”慕漾嗤笑，“那你知道他几点回家吗？你知道他喜欢夜不归宿，彻夜泡在高档会所吗？”“你知道他一个又一个的前女友吗？”“还有女明星的绯闻。你现在可以不介意，但你们在一起之后呢？”“你能受得了他整夜不回家，还和其他人传绯闻吗？”亲哥一连串的话下来，砸的慕棠脑子都是懵懵的，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发现吐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扪心自问。她能接受吗？好像不能。慕漾是真的被气狠了，他在听说慕棠喜欢徐晋时脑子都是空白的。
对于强吻了暗恋好几年的男生这件事，慕棠第二天醒来后人都是绝望的。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导致她真的没什么顾虑，勾住他脖子就吻了过去，事后还为此沾沾自喜。
但等清醒过来以后，她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慕棠喝醉酒后倒不至于断片，以至于她记得清清楚楚，徐晋当时的表情。
空茫又怔然。
像是……一只被亲懵了的小狗。
是的，小狗。
还是只纯情的小狗。
慕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海王有这种错觉，但她当时恶劣因子作祟，对他又抱又亲的。
她一直在床上生无可恋躺到了中午，直到余倩上楼敲门，慕棠才勉强从社死的情绪里脱离开来。
“出来整理一下礼物，不要的我给你丢仓库了。”
慕棠一个激灵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她声音软绵绵的，“别啊妈妈。我这就过去。”
其他人送的什么她不关心，丢仓库就丢仓库吧。
但她得找找徐晋送的礼物。
勉强打起精神的慕棠简单洗漱完后，飞奔下楼，去一堆礼物里面翻翻找找，可算是从清单上找到了徐晋送来的礼物。
慕棠在翻到巴掌大的盒子时还愣了几秒，她傻傻看了看，猜测或徐是饰品之类的。
等拆开后，好家伙。
确实是饰品。
是个项链，打磨好的冰蓝色钻石，在浅紫色绒毛下衬得格外妖异璀璨。
这东西应该挺贵的吧？
慕棠手都抖了下，显然也没料到徐晋出手这么大手笔。
“这钻石有些眼熟啊……”
慕棠转头看向哥哥。
慕漾：“徐晋在拍卖会上拍的。我就猜他可能是要送人，没想到给你了。”
慕棠明智的没有问成交价是多少。
反正她肯定是这辈子都买不起。
慕家也有钱，但家教太严了，兄妹俩都穷。
慕棠捧着钻石，唇角微微翘了下，桃花眼弯起，喃喃自语：“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也喜欢我？”
“啥？”慕漾睡得脑袋像是鸡窝头，他顶着个疑似被雷给炸了的头发，愕然：“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慕棠棠？”
慕棠理直气壮的抱着礼物：“我才没有说鬼话，他送我礼物，他不就是喜欢我吗？”
反正她都成年了。
小时候担心被看出来她早恋，成年后慕棠就显得格外无所畏惧了。
慕漾眯了眯眼，“你喜欢他？”
语调怪吓人的。
慕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有一点吧……”
慕漾眉头松了松，警告她，“别想我跟你说。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你们俩都不是一路人。”
少女委屈巴巴反驳，“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是一路人？”
“我觉得我们俩绝配。”
慕棠声音偏软，嚷嚷起来也没什么气势显然不敌亲哥的咄咄逼人。
“哈。还绝配。”慕漾嗤笑，“那你知道他几点回家吗？你知道他喜欢夜不归宿，彻夜泡在高档会所吗？”
“你知道他一个又一个的前女友吗？”
“还有女明星的绯闻。你现在可以不介意，但你们在一起之后呢？”
“你能受得了他整夜不回家，还和其他人传绯闻吗？”
亲哥一连串的话下来，砸的慕棠脑子都是懵懵的，她微微张了张嘴，却发现吐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
扪心自问。
她能接受吗？
好像不能。
慕漾是真的被气狠了，他在听说慕棠喜欢徐晋时脑子都是空白的。
他妹妹！！一向乖巧懂事的亲妹妹！！
喜欢上了个渣男？
是他疯了还是整个世界玄幻了？
慕漾努力平息着胸口燃起来的怒火，瞥见女孩被他一连串话打击的脑袋怏怏的模样，他唇角动了动，刚准备大发慈悲安慰她几句的时候，便听到慕棠又怯生生地鼓起勇气道：
“那哥哥，他如果会改呢？”
少女生了双含情的桃花眼，偏生这个时候显得异常天真，“海王也会收心的对不对？”
“他不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呀。”
慕漾：“……”
啊啊啊啊。
他已经气疯了。
“海王收心？海王为什么会收心？是外面的花不够漂亮了还是烟不好抽了？你凭什么觉得能让海王收心？”慕漾字字珠玑，几乎一针见血。
慕漾动了动唇角。
却是发不出一句反驳的声音。
“……你别骂我了。”
最后小姑娘声音软软发出了一声反驳的话，“我知道。我知道海王不会收心，我也不会是让他回头的女孩子。”
慕棠声音听上去无精打采的，“我就是想试试。”
万一呢？
万一他会喜欢我呢？
她明白，像徐晋这样的男人身边永远不缺长得漂亮的妹妹。
慕棠十五岁的时候见过他手机里的那些漂亮姐姐。
统一都是美艳型的美女。
不管横看竖看都比她性感。
那时候慕棠头一次讨厌起了自己的长相，她甚至在想，自己怎么就不是徐晋喜欢的类型呢？
徐晋喜欢像玫瑰花一样艳丽的女孩子，但她不是。
慕漾对此只是冷哼一声，“以后被欺负了别怪哥哥我没有提醒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牙关都咬紧了。
——可恶的徐晋！！
-
【有时间吗？出来见一面吧】
好不容易将哥哥给安抚好后，在家中整理礼物的慕棠看到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徐晋要和自己算账了。
她慌了一秒，随后便又高兴起来了。
起码他会来约自己不是么？四舍五入也算约会了吧？
到时候问起来，自己装傻就是了。
【好】
回复了一个字后，慕棠将一堆礼物往慕漾怀里一塞，双手合十，“哥哥哥哥，帮帮忙！帮我整理整理礼物，我去房间换衣服出门。”
慕漾：“？”
合着他就是个大怨种呗？
……
她起床晚，这会儿的太阳正毒，路边繁茂葳蕤的花草被晒得叶子合拢，变得蔫搭搭的，慕棠匆忙的涂好防晒霜，按照徐晋给的位置打车来的一家高档的餐厅。
因为是单独订的房间，环境很安静，装潢的格外典雅，一进去对方就已经在等着她了。
“哥哥。”
少女踏进来时，心跳的有些快，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捏紧手里的包，正襟危坐的微微挺直腰板，莫名乖巧的像是个小学生。
徐晋掀起眼睫，饶有兴致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懒懒嗯了一声，“要吃点什么吗？”
或徐是因为来的匆忙，她脸上泛着点红，娇俏又妩媚，唇瓣略显紧张的抿着。
徐晋又回想起来了昨天的一幕，他微微滚动喉结。
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慕棠：“都可以。”
徐晋略略点头。
这一幕像极了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
只不过那时候的慕棠无所畏惧，咋咋呼呼，像是个明媚的小太阳。
“昨天晚上的事情……”徐晋语气稍顿，弯了弯唇角，不放过女孩任何表情：“你还记得多少？”
慕棠低头转着咖啡杯，听到这番话后略显茫然地抬头。
“我喝醉了，记不清楚了。”她道：“发生了什么吗？”
慕棠发誓，自己演技从没这么自然过。
徐晋淡淡道：“没事。”
慕棠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七上八下，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试探：“我今天起床时看到你送的礼物了。”
“哥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我到时候也送礼物给你。”
慕棠小金库里还是攒了不少钱的，她哥哥时不时也会补贴一些，到时候买个礼物钱还是有的。
就是可能没徐晋出手这么夸张。
老实说，那个项链着实是让慕棠惊讶了几秒。
哪里有人生日礼物送项链的啊。
不过转念想想，像这种从小纸醉金迷，泡在销金窟的太子爷，喜欢送女人些珠宝首饰倒也不算稀奇。
“生日？”徐晋微怔，含糊道：“到时候再说吧。”
慕棠的那个礼物是他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成交价在八千万左右，徐晋对珠宝一向没什么兴趣，但想到那个小姑娘生日便也鬼使神差的将东西给拍了下去。
在送出去后他便意识到了几分不妥。
珠宝这种东西，一般来讲都是先生送给夫人的礼物。
一般来讲没人会送这种东西，太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了。
徐晋单单想到昨夜那不受控的情绪便没由来的心慌，慕棠只是往自己的对面一坐，他喉咙都有些发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徐晋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不该被一个小姑娘给影响到这种地步。
“慕棠。”徐晋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前所未有地冷静。
这是慕棠第一次听到他不带任何戏谑和调笑的语气。
少女莫名有些慌张，指甲不自觉掐紧手心，轻声问：“怎么了吗？”
听到女孩有些轻柔的语气，徐晋不知为何心软了一瞬，他有些慌乱，于是便条件反射地说了句：“没事。”
意识到自己这反应太没出息后，男人恨恨扶额，漂亮的狐狸眼末端微弯，舌尖一展，语气轻又缓，“小鬼。以后咱们少见面吧。”
顿了顿，徐晋朝她笑了下，声音慵懒，“哥哥以后还得找媳妇呢。”
徐晋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不受控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以后只要远离慕棠就可以了。
到时候他就不会像昨天一样。
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吻，被迷的七荤八素。
慕棠闻言心骤然都仿佛停了一瞬般，桃花眼微动，定定看着徐晋，被他这番话话刺的有些茫然。
为什么？
慕棠想问。
是因为她强吻了他的事情生气吗？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不用想也知道徐晋这番话是在找借口。
毕竟谁家正儿八经想娶媳妇还会和女明星传绯闻啊。
慕棠掐紧手心，努力平静下来，拼命忍住想不自量力问他‘为什么’
对上男人那张好看漂亮的脸，女孩故作镇定，低下头：“……这样啊。”
她不知道怎么能忍下那点哭腔的，语气也很平静。
“那……”慕棠深吸了口气，朝他笑了下：“那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还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起码，也该有点心动吧？
事实证明人果然不能太自信。
慕棠还是头一次这么有出息，没当着他的面哭出声。
但想来自己脸色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晋瞥见少女眼里有些湿的眼角，不知为何心里更烦躁了，他懒懒嗯了声，目光浅淡，垂眼不去看她。
慕棠原本还能忍得住，结果听到他那一声“嗯”心态彻底崩了。
她掩饰般的咽了咽哭腔，低头，语气平静，“那我先回家了。”
“我哥哥让我早点回去。”
不等徐晋回话，慕棠转头就走。
她很庆幸自己穿的是小白鞋，跑出去的离开一瞬间，什么也没想。
慕棠思绪都是乱糟糟的。
觉得这天气一点也不懂事，不是阴天也不是雨天，艳阳高照的，半点悲伤的氛围感都没有。
慕棠泪啪嗒啪嗒就往外掉，呜哇一声彻底忍不住了。
“死渣男。”
少女哭的梨花带雨，引得不少路人频频回头看她。
慕棠颜值高，哭起来也好看，尤其是一副失恋了的模样引得不少男生跃跃欲试想上前送温暖。
慕棠漫无目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一声不吭抹着泪。
其实哥哥说的对。
海王不会收心。浪子也不会回头，她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现在看来，人果然是不能过于天真。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
就这样吧。
这场有始无终的暗恋，早就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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