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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王思琪会觉得燕长河可爱,可现在很想吐。
以前,她的脑袋果然进水了,居然觉得老男人撒娇可爱。
王思琪捂着胃部,僵硬的挤出笑,“女儿再大也是我的宝贝。”
燕冰清怕她应付不来,稚气的哼哼,把燕长河往外推,“爹!你快出去,娘今晚是我的!”
“好吧……你个臭丫头!跟我抢你娘!”燕长河操着遗憾的口吻,转身离开。
王思琪心里又膈应又觉得讽刺,多么好的演技,燕长河不当戏子真是可惜了。
深夜,王思琪躺在榻上默默地流泪,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燕冰清给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心里想着:多哭哭也好,把脑袋进的水排干净了,人就清醒了。
待人睡熟,燕冰清走到外厅,将一个木盒子递给棠梨,“棠梨,把这个还给摄政王。”
天黑夜深,室内灯光昏暗,棠梨打开一看,夜明珠的光芒差点闪了她的眼,“主子,这是摄政王送您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无功不受禄,贪取不义之财,不会有好下场。”燕冰清正色道。
“……好吧。”棠梨有些为难。
……
翌日。
墨沧溟收到木盒,打开一看,几十颗圆润饱满的夜明珠光泽透亮,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周身冷气四散。
烛离、棠梨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怎么敢的?”墨沧溟双眼一瞥,射出寒光。
棠梨腿肚子轻颤,“主子说,贪取不义之财,不会有好下场。”
男人菲薄的唇扯出一丝讥讽,“不义之财?敢拒绝本王的礼物,她还是第一个。”
……
王思琪缠着燕冰清睡了两天,燕冰清就拉着王思琪回主母院落。
“冰清,娘亲真的不想见他!看他用过的茶杯我都恶心,你就再让我陪你几天吧。”王思琪捂着胃部,表情嫌弃。
燕冰清叹了口气道:“娘亲,要不然你搬去寺庙住吧,你再这样下去,燕长河会起疑的。”
“不!娘亲不敢留你一个人在将军府,我怕这对狗男女会伤害你……”王思琪心疼的望着她。
就在这时,燕长河拎着一包桂花糕进门。
“夫人、冰清,你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他跟往常一样高高举起糕点。
燕冰清霎时切换表情,眼中的星光外溢,惊喜的说:“妙斋记的桂花糕!”
“小馋猫,吃吧。”燕长河戳戳她的鼻子,将糕点递给她。
他又望着脸色难看的王思琪,“夫人,你怎么了?可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燕冰清捏着桂花糕的手一顿,心跳加速……她真的担心王思琪会情绪崩溃。
“你还说呢!你让周雪琴、燕玉洁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一分钱不给,家里这个月都没银子使给下人了。燕玉洁穿金戴银的,我们冰清身上连个贵重首饰都没有!我看啊,燕玉洁像是大小姐,我们冰清才是来借住的。”王思琪抱着胳膊,沉着脸。
燕长河松了口气,王思琪这两日都不回房睡,他还以为这个蠢女人发现什么端倪了。现在听她一通牢骚抱怨,他就知道这个草包还是这么蠢。
“嘿嘿,这还不是我那个同族的兄弟有钱?我错了,别人家闺女有的,我们冰清也得有!马上我就给冰清买支金簪子行吗?”燕长河询问道。
王思琪娇哼了一声。她真傻啊,这么明显的破绽以前都看不出来。燕长河全家都是乡下的,村里穷的要死,哪来的有钱同族兄弟?
燕冰清不由得在心里给王思琪竖起大拇指,这演的不是怪好的吗?看来她是白担心了!
“夫人,岳父的生辰快要到了,今年你打算送什么寿礼给他?”燕长河眼底泛着希冀的光。
去年王尧生辰时,就跟他推心置腹了一番,说明年或者后年就要退下来,然后举荐他上位了。
以前这种事都是王思琪安排,她却深吸一口气,吐出来,“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我下午想跟朋友出去赏花喝茶。”
她不想管了,她也有自己的生活!
“夫人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燕长河心里不满,但没有表露。
燕冰清突然有了报复燕长河的思路,他想接替外祖父当丞相是吗?她会帮他实现的。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让棠梨亲自送到相府。
……
另一边,东宫。
墨玄黄躺在贵妃榻上,悠悠的翻着黄历,眼神一黯,“王丞相的生辰快到了,燕冰清大庭广众下羞辱本宫,往本宫身上泼脏水,本宫可不能轻饶了她。”
因为燕冰清的诬陷,他至今不敢求父皇下旨让他迎娶白翩翩,他心里一直窝着火。
皇后叹了口气,温柔的说:“玄黄,随便玩玩就好,莫要闹大了。你的正经事不是跟一个丫头片子置气,明白吗?”
“儿臣明白。”墨玄黄沉稳的颔首。
这几日他的脑袋里全是燕冰清,他原本也想放下,可一想到这个女人四两拨千斤的给他扣帽子、泼脏水他就来气。
若是再不报复,把他气得肝郁可就不值了!
……
没几日,王尧的生辰就到了。
当日,相府热闹非凡,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皆来贺寿,光是宴席就摆了三个宴厅。
周雪琴、燕玉洁穿戴讲究、华贵的拎着礼物前来。
“洁儿,待会儿你把你的字亮出来,无须做别的事,你跟燕冰清就高下立见了。”周雪琴把她送到了大门口,并不进去。
燕玉洁胸有成竹的说:“好。”
她自小练习书法,见过她字的人无不夸赞,稍后但凡有一个人夸她,大家都就想起没上过学,目不识丁的燕冰清。燕冰清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思及此,她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宴会将要开始时,燕玉洁献上一副书法,上面写着寿比南山。
“还请王丞相指正。”燕玉洁福福身。
王尧知道了燕玉洁的身份,看见她就烦,瞟了一眼就懒得搭理。
可席位上总有几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年轻人。
“这个字写得好!下笔遒劲,笔锋有序,我还以为是大师的作品。”一个公子哥夸奖。
“她就是王丞相的外孙女燕冰清小姐吧?王家果真都是卧龙凤雏!这幅字恐怕京城的小姐都写不出来。”另一个公子谄媚道。
旁人立即纠正,“不懂别胡说!这是借住在燕家的堂妹。”
“啊这……”
坐在贵宾席的墨玄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靠着椅背,拱火道:“你们可是在诓本宫?借住的堂小姐怎会比正经大小姐有才华?”
此话一出,宴厅瞬间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一旁的燕冰清在心底冷笑,墨玄黄、燕玉洁又伊始犯贱了。
她故意呛道:“看来太子很赏识我的才华,不愧是太子,眼光果真毒辣。”
其实,书法,她也不是不会写!燕玉洁这次蹦哒到她的长处里了。
墨玄黄被呛,也不急,“既然燕小姐这么自信,不如燕小姐也展现一番书法造诣?既是对王丞相的孝心,也让本宫欣赏一番燕小姐的手笔。”
他不留转圜的余地,王尧、刘红玉、王思琪的脸都绿了。冰清被燕长河给养坏了,学堂都没上过,哪会儿写劳什子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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