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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让哼了声,没再计较这件事。
  关于生辰礼,云清之前也想了许多,在这个时候送防身武器好像也不太好,最后盯着家里的匠人打造了一根玉簪,谢让拿到手里的时候十分喜欢。
  云清笑着凑过去:“臣给您戴上?”
  “嗯。”谢让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推拒,不过之后开口的话有点委屈,“太傅为何不叫我祈安了?”
  先前听着陛下陛下的叫,还没有任何感觉,可当谢让说出自己的小名后,云清不叫,又显得他们之间怪生疏的。
  云清拿下了他原本的发簪,换上自己送的,闻言无奈:“这不合规矩。”
  小暴君身上的气息颓靡下来,可怜兮兮的跟只淋雨小狗一样。
  云清只好改口:“好吧,那以后私下臣这么叫,行不行?”
  云清不太理解这小崽子到底在纠结什么,但她也愿意迁就,左右就一个称呼的事,没必要在他生辰这天闹不愉快。
  谢让扬起眉,满意了:“就这样说定了。”
  当晚谢让在离府歇下,还是他上次来住的那间,就在云清隔壁。
  然而云清却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暂时没有睡。
  江叔把阿江带了过来。
  少年身上已经被拾掇干净了,就是有些淤青暂时没有消下去,他的性格和眼神传达出来的一样,是个不服管教的。
  云清看了眼他,道:“别紧张,来这儿坐下吧。”
  调查的人速度极快,现在阿江的资料已经递到云清手中了,上面的经历大致也能和夏侯江对上,只不过现在对方还没有达到之后的高度,是个稚嫩少年。
  听见云清说的话,少年阿江有些惊疑不定,江叔在旁边添了一句:“公子性格随和,你不必这么紧张,快坐吧。”
  江叔活到这把年纪,见过的人不少,这个少年是怎样的情况,他一清二楚,但是不管怎样,在公子面前也该学点礼数。
  阿江最终还是坐下了。
  他能看出这两人与发卖自己的人牙齿不同,只是被欺负鞭打惯了,因此仍旧心怀警惕,可云清都已经这样对待他了,他若再做出这副模样就确实有点不识好歹了。
  “今日不过是我见了你心软,才把你买进府中来。”云清换了个说法,让这人先试图着接受,“我听说柔然人生来力气变大,你既含有柔然血统,想必不会太差,有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
  江叔一看到人就觉得不对,拉去给附中医师检查,果然是被下了药,所以才无法反抗人牙子,不过药效几天也就退了,想到历史上的传闻,云清也挺好奇是不是真的。
  少年犹豫了下:“……阿江不知。”
  他的母亲并不喜欢他,阿江这些年一直颠沛流离的,后来落到人牙子手中,不想自己的命运就此定下,也曾反抗过,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
  “那就先在府中待着,有什么事可以找江叔安排。我见你并无姓氏,不如取个夏侯如何?”
  史书上记载,大熙前几朝也有个出色的大将军姓夏侯,夏侯江颇为仰慕,后来便取了这个姓氏,现在可能并没有到那个阶段,云清也可以先把路给他点明,至于未来就看他自己怎么闯。
  云清态度和善,就算是再怎么一身反骨的少年,也说不出任何叛逆的话来了,阿江嘴唇抖了抖:“都听公子的。”
  然后人就被带下去了。
  江叔对此颇有不解:“公子为何要对一个小少年这么好?莫不是……”
  江叔是知道云清女子身份的,分明什么也没说,眼神却全都传递出来了。
  夏侯江如今虽是个少年,可长相确实上乘,因为有柔然血脉,五官深邃立体,十分耐看。
  云清:……
  她哭笑不得:“留下他是有别的用处,江叔,你不要乱想。”
  说起来,云清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离云清到底是为什么从小女扮男装,又顺利通过科举一举成为状元郎的,其中许多缘由她并不清楚,而原主留下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一段。
  可她身份特别,踏错一步前方迎接的可能就是深渊,所以云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不会谈恋爱的事情,还是单身保平安。
  江叔惭愧:“是我想岔了。”
  “江叔不必在意。”云清摆摆手,直接把这个话题带过,接着交代,“好好看着夏侯江,若他展现出来哪方面的天赋,可以着重培养。”
  云清不知道提前把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是不是件好事,也只能尽力让夏侯江稍微自由一点,反正总不能拘着人。
  “好。”江叔应,“公子也早些歇息吧。”
  因为知道小皇帝就住在隔壁,所以刚才在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们都有刻意压低声音,有些事情还是要瞒着的。
  云清确实有点疲惫了,她揉了揉额角:“好的江叔,你先下去吧。”
  -
  云清遇袭的事情并没有刻意宣扬,也没有做太无谓的隐瞒,因此很快被送到了有心人手中。
  不用调查,云清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梁质公嚣张太久了,也该给他长长记性,让他明白离家不是好惹的。
  云清手中他干过的事情一抓一大把,动不了他本人,动些党羽还是可以的,大理寺卿托了云清的福,最近业绩一抓一大把,高兴得简直合不拢嘴。
  同样高兴的还有户部尚书,贪官抄家出来就是一大笔钱财,全用作充盈国库了,这老狐狸明面上和梁质公打着太极,背地里也早看这个阉人不爽了。
  一时之间,有一波人飞快就倾向了平江王。
  云清趁着这个机会和他提起了关于谢让亲政的事情。
  “谁在皇位上坐着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江山,得先姓谢,如何能叫一个阉人占了去?”
  云清说的这点就是平江王目前最关心的,梁质公说到底有一定根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要先处理了这个大隐患,才能继续谈皇位的事情。
  谢让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皇帝,没有什么比暂时扶持他更好的方法了。
  平江王思索了一会,答应了:“本王会想办法,离太傅静候佳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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