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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江王的会谈结束后,云清突然就明白这人为什么当不上皇帝了。
  看着确实是老谋深算,在这个时候也有一定的实力在背后支撑,就是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还刚愎自用,云清见他身边的人根本插不上话,更别提劝说什么的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啊,她就喜欢和这种脑筋不多的人打交道,这可比和梁质公斗心眼轻松多了。
  “对了公子,最近有人在离家军的驻地试图挑起争斗,被我们抓起来了,只是那些人,不太好处理。”
  离家有私军这件事,是开国皇帝允许的,后面也作为传统留了下来,算是特例,可若在无诏的情况下踏入京城地带,那便可被称作有谋反之意。
  云清早就料到会有人找麻烦,问:“都是些什么人?”
  “就是一些附近的农家,是收了钱来办事的,我们也询问不出什么来。”
  怕的不是训练有素的死侍或者暗卫,最怕的就是这种普通百姓,他们大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偏偏他们又不能轻易处理。
  可若是容他们一直这么挑事下去,也怕是个麻烦。
  “梁质公好算计。”
  云清很快想通了其中的联系,她想了个办法:“记下那些人的名字,若是再行闹事,下一茬种植的良种就暂时不予发放。”
  现在有诸多条件限制,所以百姓耕种的大部分良种都是官府在发放,私下进行买卖是犯法的,当下的百姓在乎的就是能不能吃饱,良种对他们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另外,私下再找人监视,看看平时都是什么人在与他们接触,能找出来最好。”
  有钱一样能买到吃的,云清把另外一条路堵死,要是他们还是要继续闹事,那就免不了与外人接触,顺藤摸瓜总能有一些线索。
  梁质公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她就不客气了。
  “好,我这就下去办。”江叔本来都要离开了,但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还是觉得有必要给云清说一下,“夏侯江说他想学武。”
  “无妨,随他去吧。”
  云清笑笑,看来有些东西注定了就是改变不了,夏侯江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而且时间比历史上的还要早上很多。
  “如果他有行军打仗的天赋,也可以将他送入军中。”
  别的不说,边境就是个很好的去处,夏侯江恨死了柔然人,不存在叛变的可能性,到那边或许能帮上不少忙。
  江叔惊讶于云清看人的本领,似乎也就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后,自家公子变得成熟了不少,不过这是件好事。
  “嗯。”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云清就准备入宫,在去太和殿的路上,看到了送折子过来的小太监。
  这宫中并非全部太监都是梁质公手下的,小太监在看到云清的时候浑身颤了下:“太傅大人……”
  “嗯。”云清问,“这些折子是往太和殿送的?”
  “是,是平江王殿下让奴送过来的。”
  小太监老老实实交代。
  谢让登基后权力基本上处于被架空的状态,先前奏折一直是由尚书省的几位阁老共同处理,梁质公便是在其中动了手脚,看这样子,在今早的拉锯战中,还是平江王占了上风。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合作伙伴还挺会给自己省事的。
  云清点头:“你跟在我后面来吧。”
  能早点让谢让接触政事是好事,只是这样来,自己这段时间免不了要多代笔了,平江王可不愿见到一个有威胁的小皇帝成长起来。
  当研究生的时候就天天当牛做马忙上忙下,现在到了古代还是逃不离劳碌命,云清心想,幸好小暴君还算可爱,不然她可不想干了。
  进殿中的时候,小暴君已经眼巴巴等着了,看她进来明显更兴奋了些:“太傅!”
  “嗯。”
  云清笑着应声,注意到他站起来的时候,脚下的那截衣摆似乎短了些,道:“祈安长高了,回头让内务府送两身新衣来。”
  云清手中能动用的权力有限,处处受到钳制,好不容易想办法把内务府总管给撸了下去,转头就赶紧换上了靠谱的人,至少不能让小暴君在宫里还吃了苦了。
  谢让对于自己长高了这件事情表现出来很开心,他悄悄同云清比了比身高,估摸着要不了几年,自己就会赶上太傅了。
  瞥见谢让的小动作,云清哭笑不得:“祈安这么在意身高?”
  谢让:“长高一点,就能保护太傅了。”
  这段时间谢让都在跟着习武,但再怎么有天赋,身量摆在那里,终究有所限制,这让谢让迫切盼着要长大。
  【光保护我可不行,你要保护的,是千千万万的大熙百姓啊。小家伙,努力吧。】
  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云清鼓励他:“那臣也盼着陛下快快长高。”
  谢让扬起了唇:“会的。”
  云清又让小太监把奏折放下,等人出去后,才交代起之后的事情来。
  “这段时间你要学着处理政事,将见解讲与臣听,奏折暂时只能由臣代笔,明白了吗?”
  云清非常感谢离云清留下来的记忆,不然光凭借她一个研究历史的,在国家大事这方面,必然是寸步难行,也正是有了离云清的记忆相辅相成,她如今才能这么顺利。
  【小暴君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努力,不然我可是真会哭的!】
  谢让也知道这件事她费了心,认真点头:“我知道,谢谢太傅。”
  意见达成一致,云清和他在太和殿看了一天的折子,小暴君如今尚且稚嫩,可是想法已经完全能拿得出手了,云清也暗暗觉得心惊,把他的想法都反应到了折子上,到最后竟觉得手腕有些酸痛。
  谢让注意到了,忙道:“我给太傅揉揉手腕吧。”
  云清倒也没有矫情,毕竟自己这说什么都算是工伤,还是帮小暴君处理事情才这样的,小暴君为自己揉揉手腕也不过分吧。
  至少谢让认为不过分,揉手腕的力道恰到好处。
  那只手和无数次牵住谢让的时候是一样的,格外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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