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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南锋将白面跟肉拿进了灶房,孟舒舒一看就急眼了,气的真想打他,“诶呀,你怎么又花钱买这么东西,白面多贵啊,一斤白面能换三斤粗粮呢。”
  “没事,这是我跟大宝要的。”战南锋说。
  “要的?是不是还没给钱呀?”孟舒舒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他,“去给人家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们怎么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咱们?
  战南锋挑挑眉。
  “用不着钱,白面大宝跟陶姐都不爱吃,放那里也是浪费,等过两天大队分粮食,我按照市价兑给大宝就行。”
  孟舒舒放了心,不过看着案板上的肉还是有些心疼。
  战南锋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爹身体不好,需要营养,平安也在长身体,还有你……”
  他话音一转,“总之,关于钱的事,你不用太操心,我很快就能筹到的。”
  孟舒舒只当他在安慰她,毕竟到79年,报纸上才刊登了第一个万元户。东西买都买了,总不能退回去,他说的没错,战老爹跟小平安都需要充足的营养。但是光买肉就好了嘛,买白面干什么,这白面买给谁吃的,不言而喻。
  她真是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吃粗粮剌嗓子,特意照顾她,花这份冤枉钱。
  她心里酸酸的,有些讨厌自己的娇气,还有些控制不住的甜,她猛地扑进男人怀里,小脸在他心口蹭了蹭,“你怎么这么好呀~”
  她语调软糯带着点娇,脆生生的咬着调子。
  刹那间,战南锋只觉得,被她触碰的皮肤反射性一麻。
  垂眸,他看见她润白纤细的脖子,她这样纤细柔软,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折断,却拿着粉白的肉垫娇娇地缠着他,怎么会有人娇到这种地步,让人恨不得……揉进怀里, 摧毁。
  他心口炙热,好像有什么汹涌的东西要喷勃而出。
  孟舒舒这时,扬起了头,如同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的小动物,“你心跳好快哦。”
  她的脸,精致而又漂亮。
  美到让人惊艳失神的地步。
  甚至想摧毁。
  而乡下这种贫穷落后的环境,将这份独一无二的脆弱感,无限放大,拉到了顶点。
  美眸娇唇,天生尤物。
  偏又带着几分无害懵懂。
  她什么都不懂,软绵绵地撒着娇,根本不明白,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心里藏着怎样的野兽,对她的心思能龌龊到何种地步。
  战南锋身子紧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再攥紧,然后猛地松开。
  他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掰开,淡淡道:“家里猪圈不太牢固,我跟大宝坨点砖胚子,把猪圈跟院墙都加固一下,饭你看着弄就行,陶姐等会应该会过来帮忙。另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需不需要砌个厕所。”
  “要!当然要!”
  孟舒舒原本被他推开,还有点失落,听完他说的话,脑子里只剩下了兴奋。
  要说苦点累点居住条件差点,也都没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可就是这乡下的旱厕让她难以忍受,露天的,风吹屁股凉,而且特别没有安全感,她总怕有人偷看。
  “能再给我弄个洗澡间吗?”
  她期待地看着他。
  马上就要冬天了,洗澡成了大问题,她可不想几个月不洗澡,那身上不得长虱子啊,只在屋子里擦擦也不现实,洗不干净不说,还容易着凉,这年头,发烧都是大病,闹不好容易死人的。
  看着娇小姐亮晶晶的双眼,战南锋唇角微勾,点了点头,“我试试。”
  他虽没有给她肯定的答复,但孟舒舒就是知道,他肯定能让她满意,她就是对他这么笃定且信任,在她心里,他好像是无所不能的。
  就是话太少,太冷,能用做的,从来不会多说一句……等等,他特意过来问她,是不是在跟她报备?他把她昨晚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这才对嘛,两口子过日子,不怕吵吵架拌拌嘴,就怕相顾无言,把家里弄得冷冷清清的,连口热乎气都没有,何必呢?
  ……
  孟舒舒看着案板上的那块肉,时下大多数人一年吃不着几次肉,所以更喜欢买肥肉多的,拿回家,炼猪油吃,但战南锋买回来的这块肉,却肥瘦相间,红白分明,很适合炖红烧肉。
  她先将五花肉清净,再冷水下锅,把姜块跟葱根放进去,没有料酒,就洒上白酒去腥,等肉煮熟后,切成大小合适的方块。
  然后起锅烧热,将肉煎至几面金黄,盛出来,将煎出来的猪油也盛出来备用,再开始炒糖色,正好用上从孟英那里搜刮来的冰糖,冰糖在底油中慢慢融化变色,冒小泡,她见差不多了,就端着盆子往里倒肉块。
  “小心被油溅到!”
  她胳膊突然被人往后一拽,耳边只听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油花四溅。
  再晚一步,这些热油就得烹到她身上来。
  孟舒舒心里一阵后怕,看向身旁,刚要道谢,对方就把她往空地一推,一撸袖子,接过了锅铲,“我来。”
  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利落人,行动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将锅铲子舞的虎虎生威,不愧是王家村闹着要立女户的第一人,雷厉风行的陶 陶蔓茹。
  孟舒舒站在旁边,光明正大地偷师。
  理论跟实践还是有差距。
  她脑子里有再多的菜谱,也无法避免突发情况,以后做饭可得长点心。
  陶蔓茹用锅铲不停地搅拌糖色,以免糊锅,看着差不多了,就将葱姜放在案板上,咚咚咚一顿剁,一齐下锅,扣上锅盖,“大火煮开,然后再小火慢炖四十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陶姐,幸亏是你来了,要不然我非得被烫伤不可。”孟舒舒笑着道谢。
  陶蔓茹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孟舒舒长得太水灵,近看看,甜的她心发颤,“炒糖色的时候油温不能过高,要用小火慢慢炒,也不能往里加冷水,否则就容易溅。”
  孟舒舒在心里记下,“还是陶姐厉害,我以后得多跟你学习。”她笑容越发甜,“陶姐,不知道你会不会弄熬糖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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