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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伶如受冰锥击心,五脏六腑彻骨寒冷。
  她有些浑噩地坐在房中,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晚上。
  厉炎钊带着一身凉意进屋。
  他脱下军大衣,迈步朝颜伶走来。
  “伶儿,这是《郎骑竹马》的话本,我特意给你买的,喜欢吗?”
  颜伶红着眼,怔怔看向他。
  “厉炎钊,我从来不看话本。”
  喜欢看话本的,一直都是韩瑶!
  而她喜欢的,是听戏曲!
  厉炎钊神色一僵,眸底好像有什么情绪在碎裂。
  看着他还攥在手心的话本册子,颜伶颤声追问:“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做韩瑶的替身了?”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提及韩瑶的名字。
  闻言,厉炎钊抿紧下颌线,脸色的柔情骤然消散。
  要是以前,只要颜伶红了眼,他会立马将她拥入怀中轻哄。
  可是现在,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颜伶心如刀割,无边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似乎是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厉炎钊也没了伪装的必要。
  他未置一词,转身往外走。
  “厉炎钊,你连解释都没有是吗?!”
  男人背影一顿,随即大步离开。
  接下的几天,厉炎钊没有再来梅苑。
  颜伶也不吃不喝,也整日坐在窗前,看着天空失神。
  丫鬟竹苓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担忧不已。
  “夫人,少帅只是一时糊涂才对那个女人上了心,您这么好,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听到竹苓安慰的话,颜伶自嘲一笑。
  时至今日,她心中很清楚。
  厉炎钊对韩瑶并非一时兴起。
  而是日久生情!
  夜幕降临。
  颜伶一身白色的真丝睡衣,在书桌前用篆体小字写下和离书。
  从前想要白首不相离的人,终究是走到不可回头的一刻。
  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厉炎钊给不了,她也不再奢求。
  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颜伶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厉炎钊身穿墨绿色的军装,踩着军靴走了进来。
  他的眼眸如同夜色般漆黑,在颜伶身上游离审视。
  好半响,他才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伶儿,你这样穿不对。”
  颜伶看着他,一时不解他话中之意。
  厉炎钊拿出带回来的绸缎面料衣裳递过去,神色带着几分期待。
  “你应该穿旗袍。”
  他话音落下,颜伶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我不穿!”
  她绕过书桌,想回卧房,却被男人拦住去路。
  厉炎钊拂过她的脸庞,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伶儿,听话。”
  “你穿上瑶儿的衣服,就更像她了。”
  颜伶呆愣当场,如遭雷击。
  “厉炎钊,你疯了!”
  从前让她根据韩瑶喜好穿衣打扮不说,现在却是让她直接穿那个女人的衣服!
  她怎么也没想到厉炎钊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胸前一凉,颜伶低头才发现厉炎钊已经在解她的睡衣纽扣。
  她连连后退躲避,却被男人禁锢在原地。
  “伶儿。”厉炎钊俯身贴耳,热气喷洒在她脖颈处,“你要乖乖听话。”
  说完,他不顾颜伶激烈的挣扎,大手一扯,将她的睡衣褪尽。
  颜伶气红了眼。
  难堪、愤怒、无力和绝望,各种情绪将她吞噬。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她所有的挣扎反抗,都是徒劳。
  要是从前,只要她声音哽咽几分,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哪像现在,她声嘶力竭也没换来厉炎钊的一丝怜悯。
  当颜伶换上旗袍,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站在厉炎钊面前。
  他眸光晦暗幽深,嗓音都染上几丝情欲:“瑶儿……”
  颜伶宛如五雷轰顶,顺手将桌上的杯子挥洒在地上。
  嘭!
  水溅杯裂。
  “厉炎钊,你看清楚,我是颜伶!”
  “不是韩瑶!”
  但颜伶的话,没能让厉炎钊的神色有任何改变。
  他抬起手,拂过颜伶的脸庞。
  用情深意切的语调,说着锥心刺骨的话——
  “伶儿,我太想她了。”
  “如果你不把她赶走,我也不至于把你当成她的替身……”
  “你要乖乖的,永远做我的伶儿,也做我爱而不得的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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