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萧手一颤，莫名的，他不由将那个受试者和陈曼联想在一起。
可她二十分钟前才给自己打过电话……
“知道了，你回去吧。”厉萧淡声道。
赵秘书走后，他才按下拨通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欠费停机……”
机械的女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激起厉萧心底的涟漪。
自此，他彻底失去了陈曼所有的消息。
好像他的生命中，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可有好几个夜晚，厉萧都会从那个陈曼死去的梦中惊醒。
“厉总，您又签错字了。”
赵秘书将几份文件摆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写满担忧。
厉萧回过神，才发现签字的地方赫然写着：陈曼。
他唇线一紧，重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赵秘书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提醒：“要不，我去找找太太吧？”
厉萧脸色一沉：“做好自己的事。”
赵秘书也不敢多说什么，接过重新签好的文件转身离开。
天黑，独属夜晚的喧嚣开始。
鹿岛高级会所。
许巍倒了杯酒：“你连续半个月来我这儿了，真恢复单身了？”
厉萧端着酒杯，眉宇间凝着几分不快。
陈曼已经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自从结婚以后，他们从没分开这么久。
就连那次冷战一周，陈曼也会每天通过赵秘书了解他的情况。
但现在，陈曼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夜渐深，有着贵族子弟们的包厢声色犬马。
何嫣今夜也照常过来了，她熟练地递给厉萧杯酒：“厉萧，下了班就不要想烦心事了，好好休息。”
厉萧没有接，而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
如果陈曼在这儿，她不会给自己倒酒，还会絮絮叨叨地说喝酒伤身体。
又或者她会像以前一样，替他喝下所有递来的酒。
厉萧紧握的手一松，拿起桌上一瓶酒仰头喝下。
何嫣一僵，强颜欢笑地关心起来：“少喝点吧，你还有胃病呢。”
厉萧却说：“现在不喝，难道等陈曼回来，听她没完没了的啰嗦吗？”
话落，何嫣和许巍都愣了。
前者是心底不甘，这三天两头厉萧过来喝酒，都会提陈曼。
而后者是担心，作为朋友，许巍看出厉萧对陈曼是真的上了心。
“你要是真的想她，就找她啊。”
听见许巍的话，厉萧怔了瞬后讽刺一笑。
他怎么可能想陈曼？
他现在的生活不知多潇洒，他根本一点都不想。
何嫣压着眼底的妒色，目露委屈：“如果你真的喜欢陈曼，就去追回她吧。你不用在意我，这段时间能陪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介于都是朋友，许巍也不好说什么。
可厉萧像是没听见，开了瓶新酒仰头喝起来。
走廊，领班将一箱酒丢给唐可，不忘斥责：“行了，不就死个朋友吗？天天丧着脸跟死了爹妈一样。”
唐可沉默，只是眼眶有些泛酸。
处理完陈曼的后事后，她回到会所继续工作。
因为她必须要给最好的朋友买一方可以容身的墓地。
“里面的客户很重要，别给我出岔子。”领班警告道。
唐可嗯了声，抱着酒朝包厢走去。
可刚到门口，里面竟然传出厉萧的声音。
“想她？你们了解陈曼吗？”
唐可步伐一顿，连同呼吸都跟着滞住
“她又蠢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还忘东往西不懂交际，就是个闷葫芦，这种女人我会喜欢？”
“就算她死在外面，我也……”
厉萧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踢开。
“嘭”的一巨声，唐可将酒狠狠摔在地上，一双眼睛红的几乎滴血。
“够了厉萧，如你所愿，你口中什么事都做不好的陈曼得了脑癌，真的死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