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站在那里,眯着眼,随她摆弄,镜片下那双桃花眼含着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他稍微低头,就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强忍住想要伸手揉一把的冲动,喉结再次滚了滚。“六个小时的车程,老子两个半小时就到了。”老头子以为收了他的人和飞机,再派几个废物看着他,就能看住了?他想见司念,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样拦不住。跑去翻找家里备着的医药箱的司念动作一顿,意识到他是超速飙车过来
司念紧贴着门,从他臂弯蹭了出来,抬手将客厅的灯打开,灯光亮起,她下意识地眯眼,等适应了两分钟才朝男人的身前看去。
川市靠南,不似津市寒冷,这个时间段应该才刚刚入秋。
不知他是一直在津市没走,还是刚过来顾不得换衣服,身上就只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此时左臂的位置破了一片,白色的毛线上沾着斑斑血迹。
司念蹙着眉,几乎是未加思索抓着他的手臂检查了起来,在看清那混着泥土和砂砾的擦伤时,素白清冷的小脸皱成一团,饱满晶亮的唇瓣紧抿,被他刚刚亲花的口红,都飞出了嘴角的边沿,那双妩媚的狐狸眼满是焦急,看起来却像媚眼如丝的勾人。
看得他心里发痒,全然忘了手臂上的疼痛。
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站在那里,眯着眼,随她摆弄,镜片下那双桃花眼含着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他稍微低头,就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发顶,强忍住想要伸手揉一把的冲动,喉结再次滚了滚。
“六个小时的车程,老子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老头子以为收了他的人和飞机,再派几个废物看着他,就能看住了?他想见司念,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样拦不住。
跑去翻找家里备着的医药箱的司念动作一顿,意识到他是超速飙车过来的,也明白了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蹙着眉瞪他,“你不要命了?!”
这是重逢以后,傅妄也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强烈的怒意。
总算是看起来像个活人了。
“这不是没死吗。”
傅妄也毫不在意,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到了她家的沙发上,长腿敞开,反正毛衣也摔烂了,索性直接扯着领子,当着她的面脱了下来,丢在一边,伸着受了伤的左臂,像个乖宝宝一样等着她给上药。
目光还不忘打量着她的小客厅,想看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女孩儿生活是怎样的。
司念:“……”
他常年健身,身上的肌肉线条完美得没有一丝赘余,冷白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紧实的人鱼线没入腰腹之中,力量感爆棚跟他戴着金丝边眼镜那股斯文败类气质的脸极不相称。
司念没来由的耳根发烫,“这边的天气凉,还没有供暖,你不用把衣服全脱掉的。”
她掩饰性地转身,关上了客厅的纱窗,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雨点,淅淅沥沥的,裹着湿气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不是为了你上药方便么?”
“还是说,你对我有别的想法?所以一看到我的身体,就会把持不住?”
他长腿大咧咧敞着,斜着一双桃花眼含笑瞧她,眉头轻挑,那股痞坏的劲儿像是从骨子里往外透似的。
天生的斯文败类相。
司念辩无可辩,她是个正常女人,对好看的肉体起反应是难免的吧?
她顶着他审视的目光,慢吞吞地提着药箱凑到沙发上的另一头坐下,跟他拉开一段距离,尽可能地不去看他赤||裸的上身。
打开药箱,里面还有上次她摔伤腿剩下的纱布和酒精,等到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犯了难。
他这片伤口不小,明明已经短暂地结痂,不知是不是刚才跟她拉扯动作太大,又生生裂开,血肉模糊还混着泥,有不少黄豆大小的砂砾已经嵌入肉里。
司念想起她上次踩着凳子到衣柜上面拿东西摔下来擦伤了腿都疼了好几天,何况是他这么大一片,也不知道里面的骨头摔坏了没有。
她手指轻颤,拿着尖头镊子,想把那些砂砾先取出来再给他消毒,可举着镊子半天都下不去手。
人体组织液粘着砂砾,早就陷进磨破了的新肉,从肉里往外抠,疼痛程度不亚于往指甲缝里扎竹签子。
当你心里有一个人时,你会不受控制地共情他所有苦难,痛他所痛。
可如果不把砂砾弄下来,伤口会感染发炎的,她终究还是狠了狠心,秉着气用镊子往外取,手心不知何时沁出一层薄汗。
等全部取完,她才敢长长地舒一口气,再看傅妄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额角全是冷汗,就连一整瓶酒精倒在伤口上冲洗,他也只是嘴角的肌肉动一动。
忽而想起李言蹊说他在国外这三年的九死一生,也许这点伤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痒痛,可哪有人天生就不畏惧疼痛?
这三年,她过得生不如死,那他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他呢?
司念的眼圈红了,幸好垂着头给他涂药膏,他看不见,眼底湿润,又强压回去,视线断断续续,总算是开始缠纱布了。
“因为什么住的院?”
被她柔软滑腻的小手抓着上下摩挲,猫儿尾巴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搔着,却又不解痒,傅妄也不争气地腹火中烧。
近在咫尺,他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似有若无的茉莉香气,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在他鼻尖打转。
他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把她压在沙发里……仗着自己有伤对她为所欲为。
而她,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死命挣扎。
但一想到她那天在车里惨白的脸,傅妄也还是忍下了,她仿佛真的生病了,比前几天见又瘦了一圈,那没二两肉的手腕像是轻轻一掰就断,他舍不得欺负她。
“胃病犯了。”
司念极力掩住哭腔,搪塞道。
她住院请假,公司员工都知道,也不是什么秘密,司念只当他问了白禾,没太分心。
傅妄也不疑有他,怪不得这么瘦,她胃病是老毛病了,原来不是为了躲着他。
“要不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吧,万一伤到骨头……”
司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下去,也不知道是走路摔的还是车撞了,他身上的血气味儿吓人,也不知道,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
“心疼我?”
“那你就离江淮之远点儿。”
傅妄也还是那副放荡轻浮的样子,桃花眼似笑含情,声音却很冷,他吃醋,醋得不行。
跟他吃顿饭就推三阻四的,跟江淮之吃饭就吃得那么开心,还吃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