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骨，有分寸的拉着她往前了一步。余绵错愕掀眸，撞上柯丞漆黑的瞳仁，只听见他淡淡说：“那就离我近一点。”被拉开的距离，在这一刻彻底被抹平。近到似乎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浅薄的乌木苦香，好闻到让人心悸。余绵连话都忘了说。她想，也许她脸上的颜色甚至要比刚才东升的旭日还艳上几分。柯丞总是这样，猝不及防的让人心动。她这般呆呆傻站着不动的模样，似乎取悦到了柯丞，他低垂下眼脸，笑的有些过分，连肩膀都跟着轻颤。
余绵还打算等看到柯丞，走过去将早餐给他呢，却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向她走来了。
怀里的早餐第一反应般的递了过去，余绵眉眼弯弯：“给你带的早餐。”
递出去后，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其实并不太清楚柯丞的口味，这早餐也许并不太合他喜好。
递出去的手似有若无的想收回，柯丞却先她一步，稳稳提过了她手中拎着的早餐。
学校食堂的早餐品类统共就那些，余绵替他打包了一份小米粥，外加一个鸡蛋和两个肉包子。
她迟疑的松开手，声音轻轻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话音未落，少年磁性的语调自然的接过她的话：“很喜欢。”
明明只说喜欢就可以了，可柯丞偏偏在前面又加了一个“很”字。
余绵短促的被呛了一下，耳朵红了。
好半天，眨着眼睛结巴的回了句：“喜……喜欢就好。”
身后的射击队队员们目睹了这一幕，一个个先是面面相觑了两眼，甚至怀疑对方没睡醒，纷纷动手给队友拍了一掌。
“特么的这是我们丞哥？怎么感觉闻到了一股求偶的味道？”
“以前有女生来送早餐，他不是一眼都不带看的么？”
“一大早上真特么见鬼了。”
暖阳出来了，训练馆这边挨着操场，来这儿活动的人多了起来，周围略显嘈杂，余绵其实并没太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柯丞哥哥，你把栗子糕给我，我自己拿回宿舍就好啦。”
余绵温声说道。
这样就不用他多跑一趟了。
柯丞眉梢轻挑，没应这话，只是说：“跟我来。”
余绵以为这是和他一并去拿栗子糕，哦了声便也抬脚乖巧的跟在了他身后。
“呦呦呦，丞哥带小姑娘进训练馆了，头一回啊。”
身后射击队的队友们见状，一句接一句的纷纷起哄了起来，余绵没由来的心脏突突直跳，局促的拉开了两分同柯丞之间的距离。
柯丞哥哥应该不喜欢旁人这样开他的玩笑。
印象中，即便他谈恋爱也不爱这般被人起哄，总是疏冷居多。
只是没想到，柯丞似乎并没有因为队友们这话有不一样的烦躁情绪，甚至在察觉到她脚步往后退去时，慢下了步调。
好似在……等她。
“等”这个字眼从脑海深处划过时，余绵本就混乱跳动的心率仿佛停滞了一秒，明明气温偏低的早晨，她竟觉得有一丝闷热。
“躲什么。”
低淡声线响起，柯丞似笑非笑的低睨下视线望她，余绵喉咙微噎，不自在的轻声说：“……没躲。”
尾音落下一秒。
少年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腕骨，有分寸的拉着她往前了一步。
余绵错愕掀眸，撞上柯丞漆黑的瞳仁，只听见他淡淡说：“那就离我近一点。”
被拉开的距离，在这一刻彻底被抹平。
近到似乎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浅薄的乌木苦香，好闻到让人心悸。
余绵连话都忘了说。
她想，也许她脸上的颜色甚至要比刚才东升的旭日还艳上几分。
柯丞总是这样，猝不及防的让人心动。
她这般呆呆傻站着不动的模样，似乎取悦到了柯丞，他低垂下眼脸，笑的有些过分，连肩膀都跟着轻颤。
“傻子。”
从未有过的暧昧话语从他嘴里冒出。
余绵连耳朵都跟着红了，语无伦次的回：“才不是，只是没想到……”他会牵她的手，甚至主动拉着她走近他。
后面的话余绵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半鼓了鼓腮帮子，余绵不吭声了，秀气的眉头皱起一道小川。
见状，柯丞终于好心收敛了这股坏劲儿，低啧了声，也没松开握住女孩腕骨的掌心，反而拉着她走到了训练馆门口。
他不用通行卡，可以刷脸进。
这个位置正对着日光，秋日阳光迎面坠下，tຊ电子屏幕的光线被衬的发暗。
柯丞随意走过去，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冲着屏幕对准，原先那道冷冰冰的机械音这儿竟是语调上扬的说：“欢迎您，请进。”
柯丞的证件照一并出现在屏幕上。
余绵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
大多数人的证件照都算不上好看，可柯丞这人，贯爱持脸逞凶。
证件照里，他穿了件深色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衫，搭了条外套同色系的领带，很正式的穿搭。
只是照片的主人公，眼脸眉梢惹眼的痞坏，毫不客气地冲散了这份正式感。
少年深邃眉眼高调的上扬，精致五官全部露出，淡色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锋利眼尾不耐的往下压去，衬的嘴角那抹笑越发狂傲痞气，喉间那枚喉结更是若隐若现的凸起。
连证件照都是完全的柯丞风格。
余绵克制不住多看了两眼，嘴角微微翘起，轻声笑了笑。
进去训练馆，整体空间比想象的广阔，地面颜色以浅蓝铺就而成，一排绿底圆形靶子隔空而立，占据整个墙面，往上则是电子显示屏。
墙面上也嵌着一行红色的醒目标语：不忘争金夺银初心，牢记体育强国，为国争光。
鲜红国旗则被干净平整的挂在最醒目的地方，一眼便能瞧见。
这般场景，惹得余绵心中情绪莫名激荡，她缓了缓呼吸，才不至于显得失态。
柯丞走在她前面，进训练馆的第一件事，便是收起平日那股玩世不恭的混球样，恭敬的挺直背脊，右手并拢抬起，目光坚韧直视前方，朝着国旗的地方诚挚敬礼。
这是所有运动员，无论何时进训练馆都必须做的第一件事。
柯丞从未一次失约。
余绵抿了抿嘴角，站在他的身后，也抬起手，认认真真的向着国旗敬礼。
早间训练结束，队员们都出去吃早餐了，这会儿偌大的空间就只剩了余绵和柯丞两人。
日常敬礼结束，柯丞让余绵往旁边的休息椅坐下，自己则转身往训练馆左侧最里面的个人室走了过去。
余绵目送少年高挺颀长的背影走远，双脚乖乖的并拢在一起，垂下脑袋认真的等他。
柯丞哥哥应该是去拿栗子糕了吧。
她这么想，只希望柯丞能慢点，这样她待在他平日训练的空间里也会久一点，也就好像两人的联系又多了那么一些。
这想法，其实有些幼稚。
余绵后知后觉的抿着嘴角又笑了笑。
“喂——”
忽然，右侧传来一道听起来不太礼貌的话语，余绵眨眨眼，不自觉看了过去。
对方却先一步出声又问：“你就是丞哥喜欢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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