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是被舒云冉派人抬上马车送回东宫的。赐婚旨意七日前才降下,舒云冉就迫不及待摆出太子侧妃的架子,俨然一副管家之妻的架势。“小兰,去把醒酒汤端来。”舒云冉挥了挥帕子,拭去谢景行额角细密的汗珠。而榻上的男人不知陷在什么梦魇里,剑眉紧蹙,嘴里嘟囔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舒云冉好奇地凑近他的唇畔,就在要听清楚之时,就被小兰的声音打断。“小姐,醒酒汤来了。”就差一步就能听到谢景行嘴里名字,舒云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元日到来,医馆后院满院风信子的香气缭绕,四周华彩缤纷。
这是谢长亭一早就命人布置的,他怕孟晚棠忽然醒来,见这后院冷清,又该觉得孤独了。
后室的门大敞,暖阳透进去,罩在一张安静闭着眼的脸上。
这张脸正是当日躺在孟晚棠身侧的那张绝色之容。
原是那个女子危难之际被谢长亭所救,后来身患绝症,在临死之前为了报答他的恩情,甘愿与孟晚棠换脸换皮。
而皇陵里躺着的,先是吞下假死药骗过众人的孟晚棠,而后掉包成了换上孟晚棠脸的女子。
谢长亭端着一碗热气氤氲的汤药,吹了吹,舀起一勺送到女人唇边。
“晚棠,已过了一月了,你的病已经被巫医治疗得差不多了,你不用再怕油尽灯枯了。”
说罢,他轻轻用指腹拭去她唇角的药渍,“从前的孟晚棠已经死了,往后你就用这新的模样生活。”
“从此之后,你不用再害怕孤身一人,不论你想做什么,都有我在你身边。”
……
谢景行已三日未曾回东宫了,日日一下朝都混在酒楼醉生梦死。
自从孟晚棠死后,他总觉得心里空空的,难受得很,这种感受他从未有过。
他开始渐渐害怕回东宫,因为他怕当他踏进东宫,又看不到孟晚棠坐在前殿等着他回家的身影。
一坛坛酒灌入肚中,好像把腹中填满了,心里的空缺也会随之填平。2
世界天旋地转,谢景行拂袖一览,怀里钻入一个眉眼熟悉的风月之女。
他扫眼一瞧,登时心中一惊,立即将她推开。
女子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惹了贵人恼怒,垂首连连道歉。
谢景行盯着女子良久,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最终开口问道:“名字。”
“新月。”女子答道。
“你过来。”谢景行招手,新月乖乖走近。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何我看不透你?”谢景行抓住新月的胳膊,喃喃道,仿佛在透着眼前人看着另一个人。
新月不明所以,却还是因为职业习惯,握住了谢景行的手。
却不想,瞬息之间,男人大发雷霆,一把甩开新月。
“滚!你不是她!谁都不会是她!”
那个令他曾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那个连死了都居然在他脑子里阴魂不散的女人,不会再有第二个。
……
谢景行是被舒云冉派人抬上马车送回东宫的。
赐婚旨意七日前才降下,舒云冉就迫不及待摆出太子侧妃的架子,俨然一副管家之妻的架势。
“小兰,去把醒酒汤端来。”
舒云冉挥了挥帕子,拭去谢景行额角细密的汗珠。
而榻上的男人不知陷在什么梦魇里,剑眉紧蹙,嘴里嘟囔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
舒云冉好奇地凑近他的唇畔,就在要听清楚之时,就被小兰的声音打断。
“小姐,醒酒汤来了。”
就差一步就能听到谢景行嘴里名字,舒云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我放下碗去殿前罚跪!”
却不想,舒云冉这一声吼,把谢景行从梦魇中吼了醒来。
舒云冉回过头见谢景行睁开了眼,立马换上笑意轻言细语:“殿下醒了?把醒酒汤喝下去,暖暖身子吧。”
见谢景行没有反应,舒云冉又噘着嘴嗔怪道:“殿下胃不好,下回还是少喝些吧。”
而本来没有反应的谢景行,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倏地转头看向舒云冉。
眸色随之一点一点渐渐晦暗,如同外头漫长无垠的夜色。
略带压迫的低沉嗓音幽幽响在寂静的清和殿内。
“谁让你这样跟我说话的?”